谢瑾萱说:“你冷静一点,事实就是,管老师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是谁在撒谎,应该显而易见?了吧?”
汤同志的身体晃了一下,她两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旁边就是夏青棠,帮忙扶了她一把。
她好不容易站稳,眼泪突然哗哗往下掉:“确实,你还活着,你居然还活着……”
管决明说:“啊……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这……我?从农场出来后,去你娘家去了不下一百次了,每个月都去好几?次,每次你父母都说,你跟小俊在外地过得很好,不用我?操心。还说小俊是你一个人?的儿子,跟我?没有关系……我?真?的,这个月还去求过你父母的,但他们?始终不说你到底在哪里。要不是我?有个好学生,他人?面广,帮我?查到了你改嫁来了红星县,我?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了。”
汤同志一把拉住他的手,哭得稀里哗啦的:“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不是,你到底在说什么……”管决明手足无措,想抽回手又有些不敢,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妹妹。
管沉香说:“先好好说话吧,别只顾着哭,这是你父母在骗你,你有什么好哭的?是你当年自己要跟我?哥哥撇清关系的,你跑得那么远,还没有给我?哥哥留下只言片语,你现在有什么脸哭?”
汤同志正要说话,就见?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矮个子男人?走了出来:“子兰,谁来找你啊?外面不冷吗?有客人?就请进家里说话啊!”
这男人?大概五十几?岁的年纪,一张很普通的脸,不光头发白了一半,脸上也满是皱纹,看上去也是吃了很多苦的人?,他个子很矮,应该还没有夏青棠高,但骨架子还算宽阔,长得也挺结实的。
这应该就是汤同志的再?婚丈夫任副县长了,听说他的发妻前些年因病去世了,过了好几?年,因为工作太忙,都没顾得上再?婚,去年他开始退居二线了,这才有人?给他介绍,他一眼就看上了汤同志,很快就跟她再?婚了。
汤同志比他小很多岁,任副县长的儿女?早就成家立业了,他们?一开始是反对的,但汤同志花了一点儿时间?跟他们?接触,最后子女?也都同意了,汤同志就带着儿子嫁了过来。
汤同志赶紧擦擦眼泪,她走到铁门的门口,道:“老任啊,我?有点话想跟你单独说,我?们?去屋里说,可?以吗?”
她虽然之前还在失控,但老任一出来,她就立刻冷静了下来,可?见?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老任愣了愣,看了看院子外的这几?个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点头说:“好啊,我?们?进屋说。那这几?位客人?怎么办呢?”
谢瑾萱说:“不用管我?们?,我?们?可?以在外面等着。”
“那好。”老任带头走进了屋子里。
汤同志低声说:“管决明,我?进去跟老任说一声,要不要给你看儿子,我?们?也要商量一下的。”
“我?见?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跟他商量?”管决明有点儿生气了。
“就因为你这么多年没有管过儿子,没有养过儿子!你没有资格!”
“你这话就不对了吧,之前那是特殊原因,等我?出来了,我?就立刻去找你们?,是你爸妈不告诉我?你们?的消息的,你要怪,应该去怪你爸妈!总之,儿子是我?的,我?今天?见?不到儿子,是不会走的!”管决明突然变得坚决起来了。
“你!”
管沉香说:“好了,你先进去跟老任同志说一下吧,我?们?大老远从省城开车过来,要是见?不到小俊,我?们?谁都不会走的。”
汤同志狠狠剜了她一眼,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擦了擦眼角,扭头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