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庄成则只是眼巴巴看着怜儿,又瞧了瞧旁边的许斐,喊了声:“姐夫。”
许斐笑了:“阿成。”
怜儿悄悄拿手推他,故意冷着脸走上前敲打他们二人:“元日里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小满,你年末例考如何?”
小满想起上回被姐姐按着头复习,霎时挺直了腰板,念及自己的功课,却没敢接话。
庄怜儿又走到弟弟身边,见他面上还沾着黏腻的浆糊不曾擦干净,忍笑道:“你也是,怎么说也在军营里待过一阵,还跟妹妹胡闹。”
许斐上前轻声:“罢了,夫人,好好的吓他们做什么?”他握着怜儿的手腕,朝两人笑道,“去给你们姐姐拜个春帖吧。”
拜春帖是元日里的传统贺喜方式,写上亲人们的名字,置于红封中,再放到门口的小篮。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哄笑着下去了,许斐看着她们走远,才侧过脸看怜儿:“夫人方才好凶。”
“ 棢 祉 : ?? ?? ?? . ?? ?? ?? ?? . ?? ?? ??我是姐姐,自然要以身作则,”她拧起眉,“你倒是心疼起他们了。”
许斐黑漆漆的眼珠盯着她,温柔道:“我只心疼夫人,怕夫人真的动气。”
怜儿不理他了,拉着他往里走。
一早上是一家人吃饭,许斐的父母倒也来了,只是来的更早一些,长辈们窝在房内打起了叶子牌。怜儿看了会儿,忍不住手痒,架起小桌与许斐赌骰。
许斐看着眼前的骰子,玉白的面容瞧不出神情:“夫人,斐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这是要被抓的。”
“……”怜儿懵了一瞬,“你会去官府揭发我吗?”
“愿为夫人徇私枉法。”他伸手拿过了盒,叹气,“夫人想拿什么做赌注?”
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赌的,只能道:“谁赢了听谁的?”
许斐:“……想好了?”
“还怕了你不成?”怜儿摘了碍事的披帛,晃着骰盒,腕间金玉珠环碰撞。
一个时辰后,房内寂静无声。
案上的茶炉重新烧了一回水,许斐有些好笑得看了一眼对面的怜儿,起身替她沏茶,折身回来之时,她仍然盯着桌上的骰盒,不敢揭开。
早晨来时穿在身上的外袍已经落在她脚边,内里的玉色诃子穿得好好的,只是肚兜却不知为何也落在她裙面上。
“可要用水?”他温温柔柔地递了过去。
怜儿没喝,算了算二人赌的东西,昏头昏脑地问:“咱们方才赌的东西,够你关几年的?”
许斐也认真道:“恐不是几年的事情,要棍刑流放的,若是怜儿这一回又输了,恐怕就够砍脑袋了。”
庄怜儿颤颤巍巍地揭开盖子,映入眼帘的三个骰子摆出整齐划一的三个四。
许斐身前的玉骰乃是三个六。
他放下茶杯,凑到她怀中,故作恐慌道:“夫人,斐好怕。”
庄怜儿赌品败坏地揉乱桌上的骰子,气道:“你怕什么,输的是我。”
“可是,私下赌博、银两来往,光这两条就要砍头了,”许斐与她十指交握,“更何况,咱们玩的还不是正规骰子,乃是要脱……”
“休要胡言!”怜儿准备赖账,她吃定了许斐惯着她,“你是朝廷官员,还在书院任职,怎可设赌?再提此事我就上报朝廷,到时候严查一番,不知多少人要受牵连。”
许斐亲着她的唇,低声笑道:“谁管他们死活?夫人,不过是玩笑话,不用当真。”
怜儿这才满意,许斐继续道:“只是夫人这个性子,幸好不曾去过赌庄,实在凶险呐。”
忆起自己刚才的行径,怜儿也怪不好意思,她赌运并不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