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帕子,毫不在意地擦去了缓缓流出的温热。

庄怜儿有些看不下,哪怕她已经知道这或许都是假的……她转过了脸。

许斐缓了口气,歉意道,“你先听我说,我没有骗你,生病是真,只不过……是我刻意为之。”

“为了什么?”庄怜儿不理解,“我记得你是天疾。”

“在十五岁那一年,的确是天疾,”许斐扔了帕子,拉着她的手,轻声向她道来,“你还记得么,那几年我一直在调养,曾经也有过起色,可是后来反反复复……我可以好,但我的病好了,命就没了。”

庄怜儿心中隐约有了猜想,她咬了咬唇,隐晦道:“……是因为你父亲和当今的那位……对不对?”

许斐默认:“我该感谢十五岁那年的大病,那时我已经叫人盯上,若不是那场病,我或许就死在了旁人手里。父亲告知我这些污糟事的时候,我真是觉得自己这辈子糟透了,只有你同我说话,怜儿……我不曾骗你,只是有些事,叫你牵扯进来是害了你。”

“你既娶了我,又怎么还说这种话自欺欺人?”她又气又无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仍是不肯看他。

“是我自私,可我不能让你嫁给旁人。”许斐抓紧她的手,“那还真不如叫我死了也罢。”

庄怜儿没心情听他说这些酸话,眼下也不是那种时候,她心里的问题太多了,又问:“难道你只有死路一条吗?”

“怜儿,即便我身体无碍,不曾患过病,为了敛去锋芒,哪怕是用毒药喂自己,我也不能叫上头的人有一点担忧。”

这样的日子还真不如死了,庄怜儿沉默半晌,又问道:“那你现下是真的病了?”

话已至此,他不再有什么可隐瞒:“是,也不是。我服了一种叫见徽草的东西,不仅与我平日喝的药相抵,还能引起旧疾。”

庄怜儿没说话,身体却绷紧,她忍不住顺着他的话想下去,在心里承认他真是太可怜了。

许斐试探着将她拉到怀里。

怜儿没拒绝,眼里蓄了泪水:“那你跟长公主她们……是准备做什么……”

许斐见不得她落泪,他是真心将她捧在心肝,急忙去替她擦去,懊恼又自责:“你莫哭了,都是我不好……”

怜儿却催促了一声:“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