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少吃一点,总不好驳了他这一桌饭菜的心意。
见她停下进食,陈誉凌说,“明天我要去趟港城,办完事会尽快在年前赶回来。”
后天就是除夕,时间紧促,他其实不必着急赶回来的,都是孑然一身没有家人,在哪里过年都一样。
似乎看出她所想,他说,“回来陪你过年,以后每个除夕都要一起过。”
南晚吟默了默,在他的注视下说,“我陪你去港城吧,在那边过年,时间不会很赶。”
他总归在闻悦的事上出力颇多,还不惜亏损牵制汪家,再如何把彼此放在各取所需的位置上,她心里也是领情的。
陈誉凌因这意外之喜反应有些迟钝,“你陪我留在港城过年?”
他是无所谓,可她在京市还有很多朋友,过年这种日子总要走动。
“我对在哪里过年没有讲究,寄人篱下的日子跟四处漂泊没区别,我小时候就没有家,倒不执着于非要守着一个地方过年。”
她说没有家时语气平淡,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却异常强烈地刺得他心口抽痛。
第99章 睡觉就不可以吃了吗?
第二天两人落地港城, 吃的第一顿还是面,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陈誉凌轻车熟路绕过,其貌不扬的面馆与记忆里重合, 老板热情招待,桌面擦了又擦。
端上来的吃食和上次没什么变化,只少了那位老人颤巍巍的身影。
吃完饭, 面碗下照例压了一张红钞。
两人回到车上,陈誉凌单手掌方向盘,另一只手肘撑在车窗上手指抵唇, 独自静默片刻后说,“阿婆走的不算受苦, 我再照看他们一年, 明年就不过来了。”
南晚吟不予置评,这是他自己的事, 来不来他自己说了算。
吃完面两人上山, 陈誉凌带她去了给裴泽州求签的寺庙。
往生殿供台上一座座木牌庄肃凝重,陈誉凌点燃香后在手里甩了甩, 青烟袅袅, 他闭上眼大概是在和已逝的亲人诉说大仇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