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州桥附近还有位黄举人和苟秀才坐馆,他们两家的蒙学最有名了,出了好几位神童,只招收附近的子弟,外面的人便是想来都进不了。”

这罗玉娥立马下了决断,拿出三百贯典了这处宅子,又花十贯托程牙人办了官契。

官契拿到手,但这房子的厨房得做一下,还有这里只有两间屋子,她们把朝向最好带大窗户的给了女儿,另一间还要找人用木板隔成两间,这又花了十贯,手里的银钱几乎花空了,但她们一切都觉得很好,甚至一心指望锦娘回家团聚。

但这些让冯胜听的直皱眉头:“花三百贯典了十年,活脱脱的傻子一家人,还把手里的钱都用光了,那她们用什么做生计?若是拿这些钱觅一处店铺好生做生意,等赚个十年八年的,都可以买一处宅子了,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

荣娘去过臭水巷那里,只道:“二叔和二叔母是劝不动的,她们正领着人粉刷呢,二叔母还说把这个给锦娘妹妹做嫁妆呢。”

“典型的穷鬼,典房又不是买房,臭水巷虽然在闹市,可那是穷汉们住的地方,所以我说她们没见识。”冯胜越说越是起劲。

荣娘被吓的讷讷不言,仔细想丈夫说的倒也无错。

只不过,二叔夫妇把带来的银钱在这处典来的房子花了个精光,恐怕没嚼用了,还得找她们借,到时候借还是不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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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锦娘终于在忙碌之余把经书抄完了,她亲自送去二房,也许是她救过吴氏的孩子,所以每次她过来,吴氏都会见她一面。

今日也并不例外,只不过吴氏靠在榻上,看起来这一胎怀的很辛苦。

“奴婢给二夫人请安,这一卷经文已经是抄完了。”她双手举过头顶。

吴氏让身边侍女接过,又笑道:“近前来说话。”

锦娘上前,见吴氏这般,不由得道:“二夫人身子如何?怎么看起来有些虚弱。”

“也没什么,是昨儿勤哥儿发烧有些咳嗽,我照看了半宿。”吴氏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身子有些吃不消。

锦娘劝道:“二夫人如今正有身孕,也要保重为上。四少爷不知怎么样了?”

吴氏笑道:“寻常小病而已。”

锦娘又多问了一句,又见到有位老妇人进来说勤哥儿的事情,她说的话都仿佛是一心为勤哥儿打算,但锦娘识得她,她就是那个和苗小娘曾经在假山后面说话的婆子。

嫣红的孩子,就是死于这内宅之中,若不然,分明她怀相不错,怎么最后会那般?恐怕和苗小娘脱不了干系。

锦娘等那婆子离开,思忖一息还是准备说出来:“二夫人,奴婢看这册经文对消除病痛业障,可否让奴婢私下给您念一册,否则再过些时日,奴婢出府了,再要念给您听,恐怕就不能了。”

以吴氏对锦娘的判断,这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丫头,从来不会仗着救过哥儿就拿大,此时仿佛是要说些什么,难道是家计艰难想求财?这也难免,她这个年纪的丫头,家中贫困,也实属正常。

故而,吴氏遣退了下人。

锦娘用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苗”字,然后道:“我曾经在大少爷死之前,有一日送东西,看到方才那个嬷嬷和这个在一起偷偷说话。”

吴氏大惊。

“夫人,我开始念经了。”锦娘拿起经文,抹去水渍,真的开始念起来了。

这让吴氏想多问几句,也问不了,但她明白锦娘的为难,毕竟她是大房的奴婢。苗小娘若是知道她说什么了,对付她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