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人闹家务,半年前突然暴病死了,没来得及把药方传下去,张记这喉药就做不下去了,现在张记喉药铺正托人转卖,也就是个铺子钱,七八千银子就买下了,记得把招牌买下来。”
这间铺子,是从前她嫁进姜家后,置办的头一个铺子,后来给姜宁做了陪嫁,陪嫁过去不过三五年,就亏空的开不下去,被姜宁三千两银子转手卖了。
“你有药方?”宁远脱口问道。
“我没有药方,不过,”李桐顿了顿,“我小时候吃过张记的喉药,也吃过太医院的喉药,倒是太医院的喉药更好些,太医院的方子,虽说不易得,不过,你要想拿,大约不会太难,到时候……就说哪儿有密间,找到了方子,若是想长长久久的做下去,再怎么,每年也有二十万的利,你肯定不怕张家来讨要方子闹事什么的,要是不想做,倒手再卖给张家,三十万、五十万、百万,哪怕两百万,只怕张家都肯出,张家家底极厚。”
宁远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这些?”
“这有什么?”李桐失笑,“宁七爷若是留意了,不到半天就能知道的比我还多,至于太医院的方子,京城用过的人多的是,没人留心罢了。”
“多谢姑娘指点!”宁远长揖到底,直起上身,手按着胸前,迟疑了片刻,“我只带了三十万银子,姑娘这番指点,三十万太少了,我明天再给姑娘送……”
“不用。”李桐一口回绝,“七爷也知道,李家不缺银子。夜深了,恕不远送。”
李桐微微曲膝,退后一步,转身走了。
宁远侧头看着她的背影,一直看到看不见了,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退进花厅,转身看了一圈,抬起鞭子敲了敲头,几步出来,跃过女儿墙,出了紫藤山庄,上马直奔京城回去。
…………
从紫极殿出来,度支使高书江高使司上了车,顿时面沉如水,车子穿街过巷,在一条幽静的巷子里,车子停了停,枢密副使、随国公府四爷周泽轩周枢密从旁边闪出来,上了车。
“十拿九稳的事,怎么皇上突然变卦了?”周枢密脸色更加不好看。
“不是突然变卦,是原本就没拿定主意。”高使司烦躁的揉着太阳穴,“宁远来者不善,要是能趁着今年秋天调兵换防,拿掉宁家一半兵力,多好……唉,今年是不成了,三年一换防,三年之后,谁知道是什么情形?”
“明年春闱,北三路最好一个不录。”周枢密咬着牙,高使司失笑,“北榜原本应试的举子就少,再去掉北三路,照周兄这话,我满门人头都得搭进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五章 各有打算
“那不至于,我就是说说。”周枢密叹了口气,抬手拍着额头,“前儿那把火,大爷气的厉害……”
“周兄恕罪。”高使司打断周枢密的话,“大爷和四爷兄弟之间,非臣子能够置喙,宁家手握重兵,要是生了不臣之心,危及朝廷,臣子不得不居安思危。”
“我就是说说,这确实不是咱们臣子能说能想的事,调防这事不成,粮草银钱上,还请高使司多多费心。”周枢密一探不成,急忙缩回。
高使司点头,“你放心,唉,银钱上……能牵制宁家的,也就是粮草,我想想办法。”
“高使司忠心为国,墨相、吕相远远不及,两位相爷年纪都大了,等高使司统领了百官,朝廷面目必定焕然一新。”
周枢密一半奉承,一半却是在隐隐的许诺,高使司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周枢密的话,他只当奉承听听,别的,他的话能算数?
…………
江南路太平府,左先生从凌云楼出来,直奔布政使后院,去寻童使司。
童使司正陪着新纳的小妾,在后园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