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可以不吃吗?”
池珉坐在他对面,说:“吃不下就算了。”
童嘉羽后知后觉已经多日不搭理他的少爷主动和他说了话,目光呆滞地抬起头,想也没想便问出口:“那我可以睡觉吗?我好像有点困了。”
他语气哀求,模样可怜,连管家和保姆看了都于心不忍,池珉却说:“不可以。”
“你药还没涂,睡什么。”
童嘉羽摔得不算严重,他穿得厚,只有手心和膝盖磨破一些皮,冬天太阳少,他的胳膊和腿的颜色浅了不少,细白细白地露在外边,怕他冷到生病,一楼客厅增加了供暖机制的强度,暖乎乎的。
他低头看着管家给他的膝盖上药,又抬起头看了池珉和保姆一眼。
池珉察觉他的目光,说:“很痛?”
他摇了下头,说:“不痛,伯伯的力气很轻。”
见他脸色比刚才好看了一点,池珉不再出声。
上完药,童嘉羽如愿回房休息,大抵是真的被吓得不轻,不用很久就进入梦乡,几人帮他掖了下被子,安静离开。
出了房间,保姆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天是周六,可以让他尽情睡一觉。”
管家说:“不是周六也没关系,可以请假,小羽平时很用功,缺几节课也没有大碍。”
只有池珉表情不太好看,问管家:“沈伯,你今天早上也在外面,说一下你看到的情况。”
实际上,沈伯也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听到童嘉羽的尖叫声时,童嘉羽就已经摔在地上,他仔细回想,脑中闪过一个细节,他说:“我记得小羽当时是一直盯着斧头尖叫,我把斧头挪开,他声音一下子就好像小了很多。”
斧头。
说到这,管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只是草坪的高度,小羽应该不至于吓成这样,难道他是被斧头吓到了吗。”
而与猜测相悖的是,童嘉羽从一开始就看到沈伯手中的斧头,那个时候表情还很正常,并没有表现出奇怪的地方。
那他到底是看见什么,才会被吓成这样。
他们谈论过后,神情异常凝重,担心童嘉羽中途做噩梦,保姆打算留在房间照看,池珉起初认为没有必要,想到自己接下来还有课程,便没有阻止。
这一觉,童嘉羽睡了很长时间,其间,池珉回房时总共看了他三次。
眼里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也可能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