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叶子没有动,呼吸轻到几乎不存在。
李欢却撑起了身子,两条细瘦的手臂圈在她的脑袋边,整个人覆在她身上,小小的胸膛为她挡住了落下的木棍。闷响声声传来,偶尔打在李叶子光裸的腿上,她也痛得颤抖。
李欢呼吸得又快又重,冷汗滴滴落下,落在她的眼睛上……李叶子感觉自己的心快死了,一抽一抽地痛,她哭着伸手抱住李欢,为他挡着背上的毒打,不住哀求:“求求你,别打了,他会死的,求你别打他了……”
她哭着,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会觉得李欢是拖累,后悔没有对他再好一点。
她也开始怨恨,凭什么他们的命运是这样?凭什么她走不出这座大山?
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命运要给他们这样的苦头吃?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
过了好久,身上的李欢几乎没了响动,李德富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他伸手去拖拽李欢,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拧着他的耳朵,李叶子用力搂着他,不让他动。
李德富气火上来,又要去摸棍子,这时听到窗外传来三婶的呼喊:
“李家的,你婆娘出事了!不得了了,你快来看看啊!”
李德富大声道:“妈的,她又怎么了!”
三婶:“摔沟里去了,腿都断了,都是血啊!哎呦真是煞人,这他娘的是咋回事儿呦……”
话里话外,严重到不行。
李德富恨恨地瞪着床上两个小人,抬脚又踹了一下,瞥了眼用钉子钉牢的窗户,转身从衣箱里摸出条油亮的铁链。
“给我等着!”
木门被关上,铁链绕了三圈,重重落了锁。
三婶和李德富的声音渐渐远去,李叶子躺在床上,满脸泪痕。她的身上还压着李欢,从刚才起就只能发出叮咛,她试着叫他,也只得了极轻的回应。
有回应就好,有回应说明还活着。
李欢的伤势比她想的轻,李德富到底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他,指望着他传宗接代,舍不得下死手,只是他翻身从李叶子身上下来时,肿起的眼角和额头的鲜血这样触目惊心。
太阳落下去,整座屋子被密封地严严实实,昏黄的光照进来,徒添了几许憋闷。
李欢捂着流血的额头,不敢去看她,从身上扯下外衫,默默抖开。
那外衫上也都是血,被他笨拙地套在李叶子赤裸的身上,遮住了大半风光。
只余了一双细白的腿儿,被打得布满淤青,腿心处密实的吻痕,沁着一层薄薄的汗。
只看一眼,李欢就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李叶子声音被火烧作炭,嘶哑道:“你没事吧?”
李欢沉默着摇摇头。
李叶子哭着说:“可你在流血,好多血……李欢,你流了好多血……”
李欢还是沉默,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嘴唇哆嗦着,怎么也不敢看李叶子一眼。
他的眼睛这么黑,这么炽热,离她远远的,可脑海里全是刚才的画面。
软嫩的乳房、臀肉,细长的双腿,扭动的腰肢……
粘腻的血流过眼角,也没办法熄灭心底的火。
李叶子的眼泪跟擦不完一样,但见他不肯搭理,只好自己抱着衣服坐在床脚。
这是李德富和魏金霞的屋子,屋里的东西他们不敢动,只好静坐着,等待着。
等待命运的审判,等待未知的惩罚。
夕阳也渐渐没了,血液凝固在额头上,成了暗红,仿若屋子里唯一的艳色。
李叶子缩着身子,呆呆望着李欢。
她小声叫他:“李欢……”
他终于应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