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合上,不留一点缝隙。
兮君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双眸中满是惊惧,直到霍光将她抱起,她才眨了眨双眼,伏在外祖父的肩上,轻声问道:“大父……大母跟阿母一样了,是不是?”
“是!”霍光闭了闭眼,无心用生死哄骗她。
“再也不会来见我们,跟我们说话了……”兮君扭头望着被家人抬出正堂地棺器。轻轻呢喃着她所知道的死亡意义。
“……是!”将外孙女的头强行按住,霍光将脸埋在她幼嫩地肩上,无声地落泪。
“大父……”感觉到麻葛丧服上传来的湿意,兮君不知所措地僵直了身子,片刻之后,她伏在外祖父的肩上,不知为何,眼泪立时落了下来。
她还太小,不明白什么是死亡。只明白又有一个亲人永远离别了……
“大父……”她想说。不要离开,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能落泪。
东闾氏下葬不过十天,上官安便再次登门,面对一脸沉郁之色的霍光,他心中忐忑,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意。
“想接回兮君与无疾?”扶着凭几,霍光淡淡地反问长婿。
“夫人已逝,小女、小儿年幼,岂敢再麻烦尊家?”上官安不敢看霍光的眼睛,垂首回答,姿态、语气十分恭敬。
霍光沉吟不语,良久才给了回话:“夫人照顾他们一场,让他们服完小功丧服再说!”
上官安不敢坚持,隐约间,他觉得霍光恐怕已经猜出他们父子的心思了。
上官桀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对儿子的猜测,他则轻笑:“知道又如何?”
上官安愕然,却听他的父亲冷笑:“霍子孟一贯正真忠诚,如今主政擅权,更是不会愿意让自己沾上任何一点不臣之嫌的。椒房殿地人选,他霍家不要,还能拦着别人都不动心思吗?”
“皇后之位虽然至尊,但是……又有什么用?”上官安一直想不通父亲为何这般在意皇后的人选。
上官桀瞪了爱子一眼,见他的确是困惑不解,才摇头道:“皇后之位……从来都只是一种姿态……”
上官安更加不解,上官桀不得不为儿子讲解汉家历史:“高帝称帝时,吕氏势大,更何况惠帝为太子已久,吕后在楚营为质三年,不以吕氏为后,天下人心可能平?孝惠皇后自不必言,景帝为太子,娶薄氏女为妃,窦氏方为皇后。先帝与长公主女定立婚盟,景帝废薄后立王夫人,储位易主。之后,卫青显露峥嵘,废陈氏立卫氏,则是为了显示天子对卫氏的眷宠――这般,你可明白了?”
上官安若有所悟:“阿翁是想让县官明白我们的支持,依靠我们?”
上官桀点头:“你总算懂了。”
“……阿翁是想……”上官安蓦然想通了一切,“让县官认为大将军并不忠于他,只有依靠我们,他才能保往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