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外孙如今就是东闾氏地命。听到小兮君闷闷地声音。东闾氏哪里还能坚持什么。立时缓了脸色。对外孙女笑道:“兮君带父亲去看看弟弟可好?”
“嗯!”兮君立即展颜。用力地点头。随即便拍了拍父亲地肩。指挥父亲转身:“阿翁。走这边!”
上官安没料到今天这么顺利。稍稍一怔。才在女儿地声音中回神。抱着女儿向东闾氏行礼道谢:“谢……谢夫人……”
他想东闾氏肯定不会愿意听到自己唤母亲。
在女儿地指引下。上官安很快就到了姊弟俩地居处。还没进门就听到婴儿地哭闹声。他地眼角不由一跳。随即就感到怀中地兮君挣扎着要下来。
“怎么了?”上官安不解。
“阿弟在哭……他平时很乖的!”兮君皱着小脸,焦急地回答,显然想立刻到弟弟身边。
上官安虽然很少哄孩子,但也是看着女儿长大的,登上台阶。便觉得屋里的声音不对,也顾不得脱履立刻就抱着女儿进屋,直奔婴儿哭闹地内室。
一进内户,上官安便看到几个与女儿年纪相仿的女孩站在摇篮边,都是手足无措的慌张模样。他心里陡然一惊,随手将一个女孩推开,却紧张地不敢往摇篮里看。
“阿弟!”兮君是立时尖叫,更加用力地想挣开父亲的怀抱。
上官安却将女儿抱得更紧了一些,低头看向摇篮里的儿子。这一看,他不由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该死!”他低咒一声,将女儿放下,伸手将儿子从摇篮里抱出,随口叮嘱女儿在这儿不要动,便急忙往走,走出内户,他又停步,冷冷地看了一眼仍然呆立的几个女孩:“你们最好也别动!”说完便顾不得其它。直奔屋外的水井。
看到井旁的提梁木桶中装满了水。最上面已结了一层冰,上官安稍稍松了一口气。在井沿踞坐,将儿子放在腿上,随后敲开冰层,用衣袖沾了桶里的水,轻拭儿子通红地脸颊、与脖子,随即也顾不得正月的寒意,便手忙脚乱地解开儿子身上的襁褓,一番动作粗鲁却细致地检查后,确认厚实的襁褓阻隔了其它伤害,他才安心,被拆开的包被却是不能再用了,上官安将哭声渐弱的儿子用衣袖护着,返回屋内。
兮君一直站在房门旁,见父亲回来,便急忙迎上去追问:“阿翁……”
“没事!”上官安伸手抚了抚女儿的发顶,浸过冰水的衣袖正好擦过兮君的脸,让兮君瑟缩了一下,上官安连忙收回手,将儿子抱回内室,却没有放回摇篮,而放到了悬着承尘斗帐的大床上。
转身正要招呼女儿,上官安却看到跟着父女俩过来的两个婢女还呆呆地站在内户卷起地帷帘旁,不由火大:“你们俩杵在这儿当柱子啊!小公子的乳母呢?这屋里的人呢?”
虽然恼极,上官安还是想到儿女在旁边,声音压得极低,言辞也不算过头――若不是顾忌到今天正逢封侯大喜,是霍光的好日子,他的话会更难听。
两个婢女这才回神,顾不得行礼,急急忙忙冲出去。
这一闹腾,小婴儿早已累极,一到床上便睡着了,小兮君爬上床,吃力地拉开一床锦被,小心地给弟弟盖上。上官安见了,将儿子调整了个方向,又理了一下锦被,才抱过女儿,冷冷地看向几个女孩。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跑来这里玩的?都没有保母跟着吗?”看几个女孩身上价值不菲的衣饰,显然都是前来做客的,这般年纪,保母应当时时跟着才对。
“是我带他们来看小外甥的……”几人中身量最高地一个在众人的注目下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一步。
上官安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年纪不大却已看得出绝色艳丽之容的女孩,再想到她方才的话,心中便有了计较:“你是成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