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刘病已来了。
“到底是掖庭教养……时间算得甚准”霍云挑了挑眉,轻笑着言道,同时站了起来,向往迎出来去。
家老也连忙跟上。
霍云的宅子可比刘病已的家,前后左右,一共好几个院子,因此,出去相迎的路程并不算短。
“君以为吾之表弟如何?”霍云随口问了家老一句。
――他这个家老是冠军侯家的老人,对卫太子、卫家的关切、忠心并不比对霍山、霍云差多少
家老跟在霍云的身后,听到这个问题也没有避讳,只是尴尬地解释:“臣未与皇曾孙见。”
――他是以霍家奴婢的身份去刘家的,刘病已怎么可能亲自见他?
――刘家又不是没有奴婢了
霍云点了点头,随即笑道:“君勿期望过矣……”
“公子?”家老不解,连旧时的称呼都说了出来。
霍云挑眉低语:“皇曾孙与少叔祖不同……”
家老一怔,随即便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因此,沉默了一会儿,老者才用充满沧桑的语气对年轻的主人道:“世间决无全然相同的两人。”
霍云的脚下一顿,转头看向家老,半晌都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家老也没有吭声,肃手低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家老……不望……其与太子相仿乎?”霍云看着家老,语气略显犹豫地问道。
家老也没有隐瞒,却很坚定地道:“君亦言,勿期望过矣……”
――霍云这样说了,他还能期望什么呢?
霍云笑了笑,转头继续往前院走去,口中却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不知其与太子是否相仿,然……其甚似大人……”
这一次,霍云没有太在意,因此,他没有发现,因为他的话,年长的家老满脸惊诧,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连忙追上已经走远的他。
――甚似大人……
――这比甚似卫太子更令人惊讶……
家老的心中几乎是立刻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完全无法平息。
主仆二人又走了一会儿,便到前院。
前院无堂,只有靠东的地方有一间房,却是给客人的随从稍歇等候的。刘病已自然是不会进去的,因此,他只能站在院中等候。
霍云一进前院,便看到了腰tǐng得笔直的少年。
在冬日的晨光下,一身玄sè深衣,头戴一梁进贤冠的少年竟似周身披光,令人完全移不开眼。
乍见之下,霍云竟然看呆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刘病已。
――他也不是不知道刘病已长得好
――不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