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次也难赎其罪。”
上官太后地心闻言便是一紧。口中却下意识地淡淡回应:“……是吗?”
刘?]却当了真。再次很认真、很肯定地点头:“是地!”随即又攀住上官太后地脖子。在她耳边细细地问道:“大母。我听到好多人说皇妣是被宣成侯夫人害死地……”
上官太后听到这句话。却是半点意外地感觉都没有。反而忍不住失笑。轻轻摩挲孩子地后背。仿佛漫不经心地道:“太子觉得呢?”
刘?]怔忡了片刻。眨眨眼。歪着头看向上官太后。不解地问道:“我觉得什么。大母?”
“你觉得所听到地事情是真地吗?”上官太后微笑。轻轻地将他背后披散地头发理顺。
刘?]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很苦恼地摇头:“我不知道呢!”随即摇着上官太后地胳膊。亲昵地道:“大母。你说那会是真地吗?”
刘?]的反问让倚华骤然变了脸色。
都说天真烂漫、童言无忌,可是,未央宫的九重宫阙中,哪里会有天真的人?即便有,也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手中的利刃。
倚华不由就敛了眼色,心中暗暗盘算太子亲近的宫人、宦官、家吏都是哪些人。
“太子……”上官太后轻抚刘?]头顶浓密的黑发,“宣成侯夫人是先妣的继母,不是朕能议论的。”
刘?]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听上官太后轻声细语地问自己:“太子,若是真的,你打算如何?”
这一次,刘?]却是半点犹疑都没有,眼神一片清明,利落地回答她:“鹿知跪乳,鸦行反哺,皇妣生我育我,其仇自然……自然不共戴天!”说到最后,因为一时想不出词,他稍停顿了一会儿,但是,随即便想起了该说的词,望着上官太后的黑眸愈发明亮。
“……太子所言甚是。”上官太后稍愣了一下,才轻轻颌首,面露赞许之色,手却不由自己主地抚上他的眼睛。
都说男孩肖母,刘?]也不例外,容貌酷似许平君,唯有眼睛与当今天子如出一辙,眼眸是纯粹的黑色,清亮有神却不犀利,宛若深潭寒泉,仿佛能看透人心。
“大母……”刘?]有些困惑地眨眼,却没有避开上官太后的手。
上官太后恍然回神,不由失笑,手缓缓抚上他的额头,揉了揉他那浓密黑亮的额发:“太子想得太多了……这些事情自有今上处置,你只怕是没机会的!”
刘?]素来敬重父亲,满心孺慕,听到上官太后如此说,不禁赧然低头,随即不依地低呼:“大母!”
上官太后紧了紧手臂,抱了他一下,随后才松开一些,轻笑着道:“太子,母恩重于天固然不错,但是,太子亦当记住――无宣成侯一言定策,今上尚是庶民,何况太子?况且……”上官太后看得出来,刘?]虽然听得认真,却也不免流露出几分茫然――他毕竟只有九岁,有些事情于他着实是艰涩难懂的,她不由犹豫了一下,但是,略一思忖,她还是将轻轻将他拥入怀中,低声叹息:“当日宣成侯的权势几可一手遮天,若非他有心成全,今上如何能立恭哀皇后……”
刘?]听着上官太后难以言喻的叹息低语,心中不由就难过起来,伸出手抱住上官太后的腰,虽然没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还是很认真地承诺:“大母的话,?]一定铭记。”
“好……”对刘?]郑重的承诺,上官太后却没有当真,莞尔一笑便放开孩子,“太子可是来谒见县官的?”
“是!”刘?]这才想起自己前来未央宫的目的,慌忙起身行礼,“大母,?]得去温室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