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倒是并没有相同的感沉。
――他很清楚,他的那位从叔其实是与他一样懒散的性子……
――哪怕刻意地学了霍光的行止,也不成
――别说神了,连形都没有学到三分
这些不是霍云发现,而是霍山铁不成钢的时候对唯一的弟弟说的。
――霍家的一切靠的是什么?
――仅仅是霍光的权势而已
――而霍光……已经年近半百了
霍山比霍家的其他人更为霍家的前途忧虑。
霍云不以为然,或者说,他并认为这有什么值得忧虑,但是,他也清楚,他的兄长一点都不看好霍禹
――即使是那是他们的从祖父的唯一的儿子
“婢之子”霍山曾经这样说――就在霍禹跟着范明友从辽东回来之后。
一直以来,霍云都认为,霍山已经是行事最似霍光的人,但是,现在,他发现了――根本不是的
――眼前的少年一身布衣,不过束发之年,神色更是恭谨,但是,他即使是低头,身上也偏偏散发那种与霍光相同的气势
――怎么可能?
霍云瞪着刘病已,仍然有几分不敢置信。
刘病已看着沉默不语的霍云,心中同样有些不安,尤其是发觉霍云的神色越发地凝重之后。
――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自己带兮君出去半天,就真的是什么大罪不成?
刘病已心中有些不悦了。
――太过了吧
……
――市井的确不是贵人该去的地方,但是,长安城还有比未央宫更高贵的地方吗?
……
――长乐宫?
――不过……那需要他带着兮君吗?
……
刘病已在心中暗暗嘀咕,面上却还是一派恭谨地对着霍云微笑。
他并不知道,他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笑容却让刚刚镇定了一些的霍云再次紧张起来。
――霍光的笑容正是这样的。
――温和的,恭敬的……看不出一丝锋芒……
霍云忍不住在心中低咒一声,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儿了事,但是,这个忘头方动,他就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能将所有情绪都压下,然后慢慢地重新坐下。
见霍云重新坐下,刘病已不由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也只能跟着重新坐下相陪。
这一次,霍云的态度郑重了许多。他扶着身边的竹几,慢条斯理地对刘病已道:“曾孙亦吾妹极贵,安危干系甚重。大将军疼惜之,难免纵容一二。然吾等却不可因此擅为。”
刘病已听得认真,不停地点头,表示自己完全明白。
霍云轻挑眉角,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且曾孙与吾妹……不宜相识”
――这才是关键
――皇后微行出宫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微行出宫见别的男子……
――还与之出游……
担心过兮君的安危之后,霍云随即就想到这个
――就算兮君的后位很稳,也不能这样折腾啊
霍云看着刘病已,想知道他如何回应。
刘病已瞪大了眼睛,望着霍云,眼神分外的古怪,让霍云心里直发毛。
好一会儿,刘病已才慢吞吞地说了一句话:“……我知……小君亦知。”
――他与兮君根本不应该有交集
――他清楚,兮君也清楚
――若非如此,兮君为什么会避人耳目相赠厚礼?
――若非如此,兮君为什么会冒险微行出宫?
――不就是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