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天子低声拒绝,“死不了!”
“没见到太子前,朕死不了!”
天子振奋了精神,肃然问金日??:“御史可问清楚了?太子如何出长安的?”
金日??没有抬头,前额死死地抵在殿外的丹墀:“丞相答御史大夫――乃司直(注3)部闭城门,司直田仁守覆盎门,纵太子。”
“田仁?”天子显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重复。
“是。”金日??没有多说,只是就事论事地回答。
天子微微皱眉,再次追问:“丞相既知,如何处置军法?”
金日??斟酌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丞相欲斩田仁,为御史大夫阻止?”
“为何?”天子拍案,怒不可遏,“朕再三说,不得让反者出长安,何况纵太子?”
金日??叩首:“御史大夫言丞相:‘司直,吏二千石,当先请,奈何擅斩之!’故丞相未处置田仁!”
“二千石不得擅斩,朕之诏便可擅违?”天子大怒,“你代朕去问问暴胜之――司直纵太子,丞相斩之,违了哪条律令?他凭什么阻止?”
“田仁不该死吗?自作聪明!他该死!”
暴怒的天子厉声咆哮。
金日??不敢迟疑,立刻起身离开。
――七月,御史大夫暴胜之受责,惶恐自杀,田仁下吏诛死。
当事情的进展开始出乎意料,恼羞成怒的天子需要用无数的鲜血来平息自己内心的不安与惊惧。
当局面彻底失控时呢?
……
长安城南桐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