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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之前施的针还在**位上轻颤,煞是惊心。
“兮……中宫如何?”霍光的脸色也极不好看,虽未抬头,但是,所问之人却是明确的。
义女医就在锦帐旁,仍旧一派恭敬地回答:“药性相反,于体内相争,疼痛发作并非恶徵,只是中宫体弱,臣担心其无力忍受,才施针让其昏睡。”
“严重吗?”霍光稍稍安心,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又明白地追问了一句。
义女医很肯定地回答:“不算严重。性命无忧。”
霍光松了一口气,上官桀与上官安同样长吁了一声,但是,并无再说话,直到太医丞领着侍医奉上汤药,中宫侍御小心翼翼地将药给昏睡中的皇后喝完,三人才走出内卧。
“阿微,你来。”走到屏风处,霍光淡淡地交代了一句。
众人一愣,待看到那名女医一脸淡然地走出内卧,才反应过来――“阿微”是唤那位女医的。
椒房后寝的正堂明间并没有像前殿一样设绣幄宝座,正北的层台之上摆了一张漆几,左右各设一榻,霍光自然坐到右侧,上官桀坐到左席,上官安坐在父亲的下首,父子俩都不明白霍光为何让义微出来,交换过眼色之后,便很谨慎地没有开口。
霍光也没有理会上官家的父子两人,径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站在殿中的女医:“如今,阿微可愿意接中宫侍医的职司?”
女医神色未变,上官桀与上官安却是大为震动,不敢置信的目光在霍光与女医之间来回游移。
片刻之后,年轻的女医轻轻叹喟一声之后,深深低头参礼:“臣从命。”
霍光轻轻点头:“少府书令随后便到。”
女医轻轻颌首,随即又抬起头,十分认真地道:“大姬只此一脉,妾自当全力照顾。大将军当日若言中宫处境若此,妾必不会有所推托。”
霍光苦笑,看了一眼上官桀与上官安,认真地摇头:“当日,中宫处境尚未至如斯境地。”
霍光那一眼让上官安顿时火大,还没有来得及发作,就听到女医如冰的声音缓缓在殿中流动:“大将军若有维护之心,便不当如此,若另有考量,大可不必如此作态。”
女医的神色清冷,丝毫没有隐藏话中的责难之意――堂堂大司马大将军会保护不了皇后?更不必说如今天子尚未亲政!
义微平静地看着霍光,并没有索要答案的意思――她只是医者,只做医者该做的事情,其它的事情,即使明白也不在她的考量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