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没有打算加“似乎”二字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留一分余地为好……
霍光挑眉:“如何?”
杜延年轻笑摇头:“不如何!只是好奇……大将军似乎与曾孙并未有深交才对……”
―好奇是真,试探却是更重要的。
霍光皱眉,看着他,相光莫名其妙地反问:“他是故皇太子的孙子又是
养的,他的心思会很难猜吗?”
杜延年一愣,一时竟没有立刻明白霍光的意思。
霍光失笑:“遇事如何思考关键在品性,而品性这种东西,一在天性,二在教养!其它皆是细枝末节,不值一提。”
“……大将军高明……”杜延年有些佩服了,却见霍光神色一僵,顿时失了笑容,半晌才闭上眼,淡淡地点头:“大将军本就高明!”
杜延年又是一愣,待霍光转身走进尚书署后,他才反应过来――看来……此“大将军”非彼“大将军”啊!
―他们俩说的显是指同一个人。
――那么……又是那位已经长眠茂陵的大司马大将军?
虽是自问,际,杜延年是十分肯定的。
肯定一点,再看看尚书署的门,又回忆了一下霍光方才的神色,杜延年不由一颤,随即很利索地转身,从右边的台阶步下高台。
―他不再这个时候去触霍光的霉头。
跟佐史交待了一下,杜延年便往光禄寺走去。
光禄勋寺与少府属下诸署皆在禁中,紧邻金马门的便是宦者署。
杜延年开始没有在意,直到听到一声轻唤,他才不由止步,转过身,便看见刘病已一脸惊喜地站在宦者署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