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穰笑得淡漠悠远:“皇后总要面对地,如今虽然昏迷,却比事到临头才看清结果,要好得多!”他毫无悔意。
倚华已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的侧影陷入怔忡之中。
“只会是这种结果?”倚华勉强开口,声音嘶哑得可怕。
郭穰不解地睨了倚华一眼:“连我们都看得清,大将军与左将军不会不明白吧?”虽然是疑问地语气,但是,笃定之意十分明显。
―两家相峙不下,最后只会两败俱伤,这种损人害己的事情,霍光与上官桀会看不透?
―天子终究只有十四啊……
44、沉默
抹汗……家事加公事……我竭力保证更新吧……)
荡宫前殿,鎏金熏炉缓缓地释着应时的合香,温软绵絮,却始终无法化解殿中清冷生硬的气氛。
上官桀与当值的尚书、御史长跪稽,默默地等待,桑弘羊坐在东侧的席位上,径自与正席绣幄之中的少年天子对视着。
十四岁天子就这么看着一脸沉静的御史大夫,眼中原本明亮的光采渐渐消退。
桑弘羊始终没有开口,望着天子的眼神始终平静,但是,刘弗陵读懂了他的意思――与上官桀他们并无不同。
―都在等待而已!
刘弗陵咬住牙关,继续沉默了。
―他们是等他先话!
织锦广袖下,刘弗陵握紧了双手,仍旧一言不。他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开口,所有指责的话语绝对不能出自他的口中。
―至少不能在一开始便由他出口。
――因为霍光是先帝指定地辅臣!
他相信。上官桀、桑弘羊同样明白这一点!
―可是。上官桀沉默了!
――可是。桑弘羊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他们拒绝先难!
―他们等待着他先表态!
―这意味着什么?
刘弗陵在心中愤恨地质问。
―意味着拒绝!
―他们拒绝服从他的意志!
偌大的前殿中只听得到风动锦帷的悉索声。
日光经檐角洒入殿中,上官桀眯起眼,在一片交织的光影中,仔细辨识眼前的黑色砖块上的每一条纹路。
时漏中的水一滴滴流出,上官桀心中地冷嘲之意也在加深。
―他们地天子啊……
―想对付权臣,却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吗?
―如此便想将他们与霍光**于股掌之间吗?
上官桀不屑地冷笑。
桑弘羊同样为此叹息。
―年少的天子究竟明不明白,他若是不表态,他们对付霍光的一切手段便都将失去大义的名份,沦为不入流地争权夺势之举!
―他们凭什么听命?
―要对付的当朝第一人!
―难道他们都是白痴,或他刘弗陵已是人心所向,让他们甘愿承担所有风险?
―显然,两都不是!
“左将军以为,此书当如何处置?”
刘弗陵忽然开口,十四岁的少年正是嗓音变化地时候,少年天子的声音有些艰涩、嘶哑,仿若破损的编钟铜。
上官桀抬起头,随即抬手行礼,郑重非常:“诸奏,上可诏有司案治,亦可下御史,诏群臣议论。”
刘弗陵咬牙,缓缓颌,却没有回答。
――诏有司案治?
―仅凭这道漏洞百出的奏书便治大司马大将军地罪?
刘弗陵心中不由冷笑。
―他的父亲也许能做到,他怎么可能做到?
―只怕,他这边诏书刚写好,宫外就能有人喊出“清君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