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安怎么说?”
“车骑将军云:‘敬谢大将军。’”任宣低头复述上官安的回答。
霍光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任宣抬眼看了他一下,继续道:“我观车骑将军之色,似乎不平之意……”
霍光屈指轻扣漆几,淡漠地道:“随他去!还有什么事?”
任宣正襟危坐,极认真地道:“谏大夫给将军送了一份书简。”说着将一只封检完好的皂囊呈上。
霍光接过却没有打开,倒是深深地看向自己的长史:“宣对我可有不满?”
任宣一愣,随即就见霍光摇头笑道:“是光失言。我本来还担心君会因杨君一事心生不悦……”
任宣不由莞尔,俯身顿首道:“宣愿追随大将军。”
一个月前,霍光将自己地军司马杨敝迁为搜粟都尉,那是二千石的高位,同为大将军属官,任宣却仍是长史,在霍光看来,任宣即使有不满,也是无可厚非地,如今看来,任宣显然对此毫不介意。
能得如此下属,霍光由衷感到欣喜:“好!”
任宣不由也开怀而笑。
又说了一下幕府的事情,任宣忽然想到之前所见,不由低声禀报:“大将军,臣之前在南山未见金家三公子,说是身体抱恙。”金家三公子正是指金赏与金建的堂弟金安上。
霍光有些意外,心中尚有些不以为然,却听任宣接着就道:“可是,臣入城时却在东市外见着三公子与皇曾孙在一起……”
事关刘病已,霍光不由认真,思忖了一会儿,却只是吩咐任宣将此事查清楚。
任宣应诺,抬头就见霍光取了一块空白牍板,提笔写了几个字,待墨迹一干便加检押印,随即交给他:“将此书亲交光禄勋。”
“唯!”任宣不敢怠慢,双手接过,问明霍光再无旁事,便起身告退。
光禄勋寺离尚书台不远,但是,禁中巡检却比往常严格许多,任宣一路上遇到巡查比以往多一倍还不止,因此,一见到张安世,一边将霍光手书交给他,任宣便一边向光禄勋抱怨。
张安世白了他一眼:“被上训斥了半个时辰,仆岂敢再怠慢?”
任宣闻言不由也给了他一个白眼――不就是迁怒吗?还说得如此义正辞严!
看完霍光的手书,张安世转手便将牍板与封检扔到吊着的温炉中,看着两片木板烧干净,才对任宣道:“让大将军安心。”
任宣正色点头,随即便离开光禄勋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