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2)

不过。这些话自有桑弘羊来说。田千秋紧皱地眉头在听到桑弘羊出声后。便缓缓舒展。

“匈奴桀黠。擅恣入塞。犯厉中国。杀伐郡、县、朔方都尉。甚悖逆不轨。宜诛讨之日久矣。”桑弘羊是商贾之子。素来最注重实际。而武帝也是如此。这般虚伪地大义之辞实在是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因此。语气竟不由缓了下来不再冷厉逼人。而是带上了几份嘲讽。“诸君恐难被坚执锐。有北面复匈奴之志。又欲罢盐、铁、均输。扰边用。损武略。无忧边之心。于其义未便也。”

田千秋低头。掩去眼中一闪而逝地笑意――桑弘羊就差指着说话地那位文学。痛斥他叛国了!

“古者。贵以德而贱用兵。孔子曰:‘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废道德而任兵革。兴师而伐之。屯戍而备之。暴兵露师。以支久长。转输粮食无已。使边境之士饥寒于外。百姓劳苦于内。立盐、铁。始张利官以给之。非长策也。故以罢之为便也。”(注)

又是一个托古言今地地儒士。

田千秋忽然觉得这些贤良、文学的言论颇为刺耳。

――贵以德而贱用兵?

――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

――既来之,则安之?

田千秋开始明白,孝武皇帝为什么一面推崇儒家,一面对信奉儒家的士大夫根本不予重用了!

――都是一帮只会喊仁义口号的书生!

――真论爱民、忠直,还比不上信奉黄老无为之学的人!

――城彼朔方、列郡祁连的功业俱在眼前,他们却一转头,眼睛只盯着:花国库里的钱没有?!赋税严苛了没有?!

――有?!那就是横征暴敛!那就是劳民伤财!那就是置民生疾苦于不顾!

――白登七日!烽火甘泉!侵边扰民!这些全是汉帝文德不修的缘故?!

――兴师而伐之,屯戍而备之,是靡费天下!弱女和亲,厚币重赂,北去大漠的不是他家女人,送给单于的不是民脂民膏?!

田千秋也开始觉得恼火了。

其实,去年诏郡国举贤良、文学,田千秋是极力赞同的。

他觉得,泱泱大汉岂会无才俊大家?朝廷聘以礼,命郡国举贤良、文学,以问民生,应当总会有几个大才,能助朝廷定国之长策。昔日孝武皇帝几次下诏求贤良,群士慕向,异人并出,所以,朝廷上下才会名士云集。

想想孝武皇帝时的群臣,儒雅则公孙弘、董仲舒、儿宽,笃行则石建、石庆,质直则汲黯、卜式,推贤则韩安国、郑当时,定令则赵禹、张汤,文章则司马迁、相如,滑稽则东方朔、枚皋,应对则严助、朱买臣,历数则唐都、洛

协律则李延年,运筹则桑弘羊,奉使则张,将率则病……那是何等的局面?再看看如今的朝廷,主少国疑,公卿百官,文武之数,何及先帝时的一二?

他没有想到,这些贤良、文学却尽来这些虚辞,所指还是盐、铁、酒?亍⒕?输这些先帝策定的国策长计。

――他们轻飘飘一句“不便,请罢之”,所说的道理,好像所有事情都是不需代价便可以轻易解决的!

――汉不必兴师,不必屯戍,匈奴自会慕天子仁政而来,四夷自会不战而宾服,边民自会安居乐业不受异族刀兵?!

田千秋对天子诏令的这件差事已经毫无兴趣了。

――明摆着就是毫无意义的辩论而已。

――天子也罢,大将军也罢,都不可能罢盐、铁、均输之事……最多也就是为了安抚一下,罢酒榷……毕竟,如今国库空虚,充实都来不及,哪里可能再断收入来源?

――若是天下太平也就罢了,可是,如今的情况是,主少国疑,四方蛮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