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安可会听得进年幼弱女地劝谏?
倚华无奈地低叹。却不得不提醒年幼地皇后:“中宫。外戚与宫中相辅相成。素来没有外戚败、宫中安或宫中失圣眷。外戚仍安然地……中宫固然劝不得。却也不能不为自己思量……”――
这是后宫与外戚地悲哀……――
没有退路……更不能失败……
皇后沉默着。片刻之后,她习惯性地微微侧头,如瀑的黑划过洁白的象牙簟,柔顺地贴在紫色地绣衣上。于是稚嫩的身影上只见清冷优雅,而不见一丝应有地天真烂漫。
“我能做什么?”年仅七岁的皇后平静地询问。
倚华伏:“远离上官家。”
年幼的皇后再难保持淡漠,惊讶地转身,桐木琴从她的膝上摔落,出地沉闷的低响。
“长御什么意思?”年幼的皇后尖锐地质问。
倚华膝行至皇后所坐的木榻前,双手将一只封玺完好的青色书囊呈到皇后面前。
“长御!”
看到自己早上才命中宫尚书草拟的玺书,年幼的皇后愤怒无比。
“请中宫收回玺书!”倚华对皇后的愤怒熟视无睹,坚持着自己地意见。
“我地弟弟病得很严重!”皇后愤怒地陈述着。眼中却闪过绝望的无力感。
早上。安阳侯夫人本该来谒见皇后,可是。上官家遣人告知,因皇后地弟弟病重。夫人无法前来。
霍幸君逝后,上官安一直没有再娶。当然,侍寝的人也没有断过,但是,不知为何,至今也没有一人再为他生下子女,因此,五岁地上官鸿几乎是上官家的命根子。
上官皇后只有这么一个同胞,自然是十分上心,一听说弟弟病重,便让尚书草诏,派太医前诊治。
如今,那份诏书完好无缺地出现在眼前……
很明显,她地长御将诏书截下了。
一直以来,她从不认为,皇后的身份可以让她真的能够命令身边这些大人――以前是认为自己的年幼,如今……她明白自己仅仅是被称为皇后而已。
“没有皇后的诏书,安阳侯、桑乐侯也可以为小公子请太医的。”倚华低声辩解,也安慰年幼的皇后。
“希望如此……”她争不过自己的长御,便只能接受。
倚华松了一口气,也再不敢多留,叩便退到殿外,同时低声吩咐所有侍御宫人:“皇后大病初愈,仍要休息,除了主上、长主与至亲骨肉,一概不见。”
“诺!”
因为倚华的年纪最长,处事最为老练,皇后的侍御宫人都隐隐以其为,对这种交代,自然无人有异议。
离开皇后寝殿,想到侧厢庑室休息的倚华却在转角处被郭穰拦了下来。
“私府令何事?”倚华冷冷地询问,对这位与钩弋宫、上官家都有扯不清的关系的私府令,她着实是没有一点好感。
郭穰没有在意她的态度,神色平静地从袖中取出两卷封印完好的书简:“安阳侯与桑乐侯都想调用中宫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