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朝,以滇为益州郡――
大汉对西南诸夷从无败绩!
霍光因此大为恼火,吕辟胡被下吏。
必须说,吕辟胡十分幸运,从益州被押回长安的他并没有承受大将军的第一波怒火――廷尉李种坐故纵死罪、诬罔,下狱弃市。最后,这个直接承担大军战败之责的水衡都尉仅仅是左迁为云中太守,并没有论死。
对未央宫中的人来说。战争永远是正在发生的却十分遥远的事情,不过是平淡生活中地一种特殊谈资――即使是昔日那些牵动国运的大战,也只是因为意味着宫中的人事沉浮才让他们有关注的意义。
当然,国本大义这种事本就不是小人物会思考的事情。
兮君虽然是皇后。与“小人物”这三个字毫无关系。但是。对她来说。国事、战事连谈资都算不上。
每一天。她都要学很多东西。有时侯还要出席各种典礼。或者被鄂邑长公主请去叙话。能由她自己控制地时间本就不多。因此。她根本没有分一丝心神去真正在意天子偶尔提及地西南战事。
当然。这个世上也有人虽然是小人物。却不得关注那些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地遥远地方。
“西南夷列传?”兮君看着简册上地文字。困惑地询问带来此物地男孩。“病已哥哥。你看这个作什么?”
刘病已抓着头发。苦恼地回答:“先生布置地课业。”
他与兮君有约。可是。这份功课实在让他无从着手。眼见期限将至。他只能把功课带了过来。
兮君明白地点头:“小哥哥先做功课,我不说话。”
病已漫不经心地点头,心思全放在那卷简册上,眉头紧皱,显然看得很吃力。
兮君不由好奇。搁下手中的玉连环。凑过去看了两眼――什么功课让他这么吃力?
她可是很清楚,刘病已从来没有为课业烦恼过。不像她,需要花很多时间才能完成傅母交待的功课。因此,素来都是刘病已等她,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刘病已的功课。
只看了两行,兮君便头晕了:“这上面说的什么啊?”
“就是最近造反的西南夷的情况!”刘病已随口答了一句。
“看这个做什么课业?”兮君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并没有看到相关地问题,不明白刘病已要做什么。
刘病已同样茫然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先生把这个交给我,让我熟读,说下次会提问……”
兮君微微吐舌――她很清楚,这种模糊的要求最麻烦!几乎就是要人强记全部内容。
于是,秋日艳阳下,如火的枫林中,一身华贵丝袍地小女孩安静地坐在一棵树下,专注地拆解玉制的九连环,而另一棵树下,稍长的男孩背倚树干伸腿踞坐,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简。
相较两个孩子所面临的难题,霍光所面临的问题更加棘手――
战还是不战?
大将军幕府中,第一个议题便是,吕辟胡战败后,是否还要继续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