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留在云古上学呢。”
“爸爸和爷爷奶奶都是青弋人,算我的祖籍吧,然后,我爸以前就在鹭高念的高中,现在没办法照顾我,所以就把转过去了。”
“和爷爷奶奶住你现在?”王晨雨指了指背后的塑料凳。
“光和奶奶。”彭小满跟过去坐下,和他并排,“爷爷早就不在了。”
彭小满看看他鼻梁两侧的淡淡的印子,想起来在高一,这人确实是戴着眼镜的。在云谷一高,王晨雨也不是一个一门心思读书读到犄角旮旯里的学生,有情商,懂社交,以至于把一手人际玩儿得太转,反而比彭小满还要与那个“以学至上”的环境更加格格不入,也是异类。再略一回想他俩一年之内有过的交集借橡皮,互检查课文背诵,带饭,结伴上个厕所,缺勤晨读,来往程度不深,倒还算挺多的了。
“云古不是华南区吧,我记得咱那个,一中也没有机器人社吧?”彭小满差点儿脱口的是“咱们一中”,他指指他王晨雨胸前的工牌,问:“是你一个人?”
“我们也不是来比赛的呀,也是学校安排来的暑期实践,也是志愿者,我以为我们多精贵呢,来了一看满场子志愿者。”王晨雨习惯性地顶了下没戴眼镜的鼻梁,“我们年级来了八个,加我四个都是我们班的,带队的是副校长和咱们版主任,走我带你去打个招呼呗!”王晨雨欲起身。
“哎!”彭小满一慌,笑着摆摆手,“算了我不去了,我……我跟班里的其他人本来就不是很熟,我还是……”
“熟不熟都是同学老师啊,见一面是缘分啊,走吧走吧。”
王晨雨弓腰伸手拉彭小满,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怕什么?”
怕什么。
鹭高联队率先拿下了自动时段的开门红,在投掷得分物累计所得的总分本就高于对手的同时,又因对方小车在裁判吹响结束哨音时仍未停止动作,犯规扣除二十分,敬陪末座后,又将分差大幅度拉长。手控时段如若不出现重大失误与犯规动作,几乎是稳赢。
手控时段开始之前,李鸢入场再次检查了机器人轴轮,抬升臂,重新启动了机器人开关确保其处于可随时出发的预备状态,插上了电池与功率扩展器,连接了VEXnet密钥。裁判限时与检视下,两队赛前检查工作完毕,李鸢起身,朝准备区的孟社与卫一筌比了个OK,自己则站定进了装填区。
装填区的范围不大,由穿过联队启动区的对角引导线外围与框住场地在联队站位一角的围栏形成的区域。除去赛场放置的球对外,联队拥有二十四枚预装球与八只预装球引入,其中预装球,两辆小车各四枚。
裁判挥手,吹响哨音,手控时段开始。
赛场上的四只小车同时从出发点出发,大幅度伸展金属机体。在475毫米的伸展高度限制之内,红蓝两方车体收缩移动自如,发出嘶嘶沙沙的摩擦运动声响。鹭高所在联队,两校操作手均手法熟稔,可控范围内高速转动控制器拨杆,将铲动并携带入得分物的小车支配进合法投掷区域。
李鸢去年的比赛,小车投掷臂因为扭矩的原因,力道过于劲健,致使得分物在投掷区域内总过高于低篮筐而错失分数。李鸢会上大致了解了此次机器人的重新拆装,侧头提醒操作手:“可以再后一点,不要脱出发泡拼接板。”
彭小满再见到高一班主任的时候,身体里所有的窘然、压抑、局促和不知所措,全在一瞬间翻涌而上。夏老师只是远远看见他,从座位上起个身,他就戛然腿软,很没出息地想掉头走。王晨雨笑眯眯地贴上来遮住退路,不让他走。
害怕这个老师到了这样不安的程度,犹如袭面的大气低压,彭小满已经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对方的问题了。
“彭小满?”夏老师惊诧地望过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