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去摸裤兜里揣着的一把零票。

“哎哟,这么近我又不是黑车,正经打表能绕你多少啊?!”师傅跟听笑话似的。

李鸢从口袋里拿出张五十的往彭小满手里一塞:“您绕吧。”

彭小满见李鸢头一歪,整个重心往车窗上一瘫,弱势的样子,微微蜷了蜷。彭小满既不是心疼也不是讨好,单纯觉得他那样会磕成脑症荡,靠起来不舒服。犹豫了一刻,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胛骨。

“嗯?”李鸢转头,灼热的鼻息乍然拂过彭小满的手指头,彭小满应激性地往回缩了缩。

“来吧。”抖抖自己的右肩,“靠那儿你回头再吐人一车,这儿今天限免,不占白不占啊。”

李鸢听了笑:“平常不限免是什么个价来着?”

“论钟点算,少说……也得万儿八千吧。”

“你那肩膀头子,八成是金镶玉的。”李鸢坐直,重心左移,缓缓靠上了彭小满的右肩。夏季校服是涤纶的料子,易脏易皱也并不柔软,倘若依靠乌南江的硬水浆得过了头,便会略略发硬且不贴身。李鸢隔着这样一层带着透明皂气味的衣料,用左侧脸颊,感受了彭小满皮肉下骨骼的精小错落,与崎岖嶙峋。他的躯干很温暖,那温度,类似于鸟类的翅下。

“巨gay。”

“就你得了便宜还逼话多。”彭小满换了个坐姿,使肩膀得以抬高,以便李鸢这个大高个靠下来不会太难受,“少侠什么初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