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似睡着了的人开了口。

声音却不似平时的冷漠，有一丝半睡不睡的慵懒：“你在现实里和手机里是两个样子。”

林浅惊了一瞬，小声地问：“什么？”

慕承亦始终闭着眼，淡声道：“你在现实里好像并不喜欢与人太亲近。”

林浅有一瞬的沉默。

她不是不喜欢与人亲近，是恐惧现实里的亲密关系。

哪怕今天白天约会的不是他，她也会很别扭难受。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再说话了，林浅也没说话，趴在浴缸边，手臂垫在下巴上静静地看着他。

察觉到他好像呼吸均匀起来，她小声地叫了两声“慕总”，他毫无反应。

看来是睡着了。

林浅长呼了口气，挂断了视频通话。

喝了一罐旺仔牛奶，林浅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赶紧给方素发了信息。

【林浅（佛系版）：素素，惊天大事！惊天大事！！！】

她激情地编辑着信息，方素那边却一直没回信息。

平时这个时候她已经发来问号了。

之前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方素最近回信息的速度特别慢，有时候语音电话还打不通。

想了想，她直接拨了电话过去，等了差不多二十秒才接通。

林浅不高兴了：“素素，你是不是背着我谈恋爱了？”

方素那边明显心虚：“没，没有啊。”

林浅：“那你怎么最近回我信息的速度这么慢？有什么事瞒着我？”

方素吞吞吐吐地说：“我，其实，唉，我说实话吧，你不能骂我。”

方素：“我加上那个骗子了，感觉，他不像是坏人。”

林浅的血压一下就升高了。

声音不自觉高了几度：“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啊，他是个骗子，骗子能是什么好人？被人杀猪盘了还帮人数钱是不是？”

方素的声音被压制得弱弱的，问道：“别骂了别骂了，对了，你说的惊天大事是什么？”

林浅情绪还没缓过来，气哼哼地说：“别给我转移话题，说你跟那个骗子，骗到哪一步了？”

方素：“他说他不是骗子，是什么赛博男神，我也不太懂，好像跟你之前买的那个虚拟男友挺像的。”

林浅：“什么狗屁赛博男……”

林浅突然哽住了，她意识了到什么，咬了咬指甲。

林浅：“他……他微信名叫什么？”

方素：“他微信名一开始是个我不认识的英文，后来改成了霸总，我觉得有点可爱。”

林浅：……

林浅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在造孽！

她带着歉意，语气柔和得像在哄幼稚园的小朋友：“素素呀，你们没发生别的事吧？”

方素：“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给我正常点。”

林浅正常不了，她感觉那个“骗子”百分之九十九是自己买的真正的虚拟男友。

她很怕方素动心了。

方素不知道他是虚拟男友，对方撩拨她，就像她撩慕承亦一样。

不过慕承亦很明显只是被她撩得有点上头，不是真的喜欢她，不然不可能上来就跟她“约法三章”。

但方素不一样啊，她看着挺冷静理智一个人，其实内心挺细腻的。

她能因为那个男的回她信息变慢就很说明问题了！

林浅挂断了电话，赶紧去淘宝客服那里要来了自己购买的虚拟男友的信息，截图发给方素。

并文字跟她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然后她自责地再次拨通了她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