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来就啃硬骨头,锋芒毕露啊!
“只是太昊派,”
杜臻面上神情不变,念头起伏,陈玄到底抓住了对方什么把柄,居然敢直接堵门挑衅?要知道,即将召开的玄文法会东道主是羽玄山,溟沧派作为地主,得格外注重礼仪和规矩,要是稍一不小心,留下欺压外客的把柄,那可是好说不好听,会败坏溟沧派的名声的。
且说陈玄坐在车辇上,丝丝缕缕的青风在半垂下来的珠帘上徘徊,映出他萧杀的神情,他一只手在前虚握,纹丝不动。
“太昊派。”
陈玄剑眉一轩,蕴含杀机,此番是自己在下院的亮相,绝对得让人印象深刻才行。
“真明。”
陈玄想到这里,看了眼站在车辇前的真明,吩咐道,“去叫人!”
“喏。”
真明答应一声,上前一步,背脊一张,圆脸上的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他大步向前,其他同来的陈家的仆役如双翼向两侧伸展,气势汹汹。
“呔!”
真明径直来到开满细小的云花的柴门前,吐气开声,声如洪钟,在四下激荡,引得回音,大声道,“太昊派的人出来!”
“出来!”
“出来!”
真明一开口,堵在香舍门口的陈家仆役们也纷纷呐喊,所有的声音汇聚到一起,如同一波又一波的音浪,撞击在香舍的门扉上,把上面细细密密的花色都引得摇摇摆摆,甚至有的扑簌簌下落。
陈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眸光中,隐有异色。他看得清楚,香舍门扉上的花也好,叶也罢,不但繁茂,而且精致,甚至落着难以形容的灵光,这可不是本来就有,而是太昊派弟子入住后所用的手段。
太昊派在这方面的造诣,真的称得上独步东华洲,无人能够比拟的。
香舍里。
亭前一片翠竹,竿竿潇洒,叶叶晴绿,风一吹,枝叶随风而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如雪落地上,又如洞箫声声。只听竹音,闻清香,就让人烦恼不起,灵台一片清明。
三五个人坐在一起,所坐的是竹椅竹凳,身前的是竹桌竹几,就是上面摆着的也是竹笛竹壶竹碗,很多还有着鲜亮的叶子,纯然一派天然。
居中的是个青衣青年人,他身材颀长,长眉入鬓,在尾端变得厚重,一双奇异的青眸,正一手持半截枝叶,在听同门说话。
“溟沧派真的势大,气象万千。”
说话的是个少女,她梳着桃花髻,眉眼如描,云袖上一朵朵小花盛开,如同真的一样,细声细气说话,道,“少清派和玉霄派都有点比不上了。”
“溟沧派是势大。”
听到少女的话,有一人接口,这是个很年轻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连声音都有一种稚嫩,哼了一声,道,“不过玄文法会的话,我们太昊派也不会当个旁观者。”
这番话,他说的底气十足。
玄文大会,当然会有比斗冲突,可最主要的,还是在蚀文解读上较量。可不管在哪一方面,他们几个都不弱。反正在玄文法会这样的大场面上,不可能出现以多欺少,最多最多就是车轮战。既然如此,又有何惧?
卢愈闪着青眸,听着同门的话语,不住点头,待众人说完,咳嗽一声,就要来个一锤定音般的总结。
轰隆,
正在此时,香舍外的喧闹扑面而来,打断了里面的其乐融融。
轰隆隆,
外面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声接着一声,一道接着一道,蕴含着激烈、恶意以及强势。
“有人上门?”
卢愈一怔之后,反应过来,面容上露出少许怒意,他定了定神,展袖起身,对身边的同门,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