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着,柔娘心头的火到是也退了,外头的事儿只口未提,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反而是一些关怀的。

她现在金贵,不管怎样,还得她身子好起来才行。

簌簌半装不装,躲过了一劫。

当夜,她便把衣服彻底改好了,但却一宿也没怎么睡。

前路茫茫,说不怕是假的,尤其是想起今日柔娘说的话。

她说没有薛家的男人也会有别人家的,还说她就是一个祸水。

她逃出薛家不难,难的是往后的日子。她没钱,还无依无靠,连个可奔赴的人都没有。簌簌想了许久许久,终是也只想到了一个人那京城的官家小姐。

可惜,她觉得她甚亲,但对方却是根本就不认识她。

不过不管怎样,那也算是一个奔头,一个念想。

簌簌想上京城。

当夜,她迷迷糊糊,小脑袋瓜里盘算的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天方夜谭,终是天将亮了的那阵子眯了一会儿。

第二天,两个消息。

其一,陆少泽病了。

其二......

柔娘脚步碌碌,过来问她:“这两天谁来过?”

小姑娘听这话心一颤,手中的杯子不可察觉地晃了晃,直觉告诉她,柔娘发觉了她的柜子被人动过。

“除了表少爷,六爷来过两次。怎么了娘,出了什么事吗?”

簌簌忐忑不安,小心试探。

柔娘听罢,往椅子上一坐,揽过茶碗“咕咚咕咚”灌了一半,而后瞧着那碗摇头,“六爷良才美质,自不会做出那腌臜事儿!”说着眉头紧蹙、吊死鬼似的翻着白眼儿,仿佛半空有个陆少泽,“呸”地一声,将嘴中的茶梗吐了出去,“倒是那个陆少泽,亏得他还是个读书人,手脚不干净!”

簌簌缓缓攥了下小手,背脊一层冷汗,基本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更近一步地问道:“娘,是丢了什么吗?”

柔娘瞟她一眼,“倒是没有。”

簌簌松了口气,知道她还没发现衣服丢了。

想来也是了,如若觉得柜子被人动了,肯定会先检查贵重的东西。贵重的都没丢,便不会去看旁的了,此时显然,她只是猜测,并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