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交情好,这朝见外至此,都不教我说话了,可是不喜我来。”
孙婆也是知晓过分的客气伤人心,教人觉着自家不愿与人过多来往,孩子甚么都不晓得。
她心中纠结,既不想叫那秦氏拿着话柄说她方家不是,也不想伤了祁北南的心。
“好孩儿,婆婆跟孙大妹子的情分半点不假,婆婆不是你想的那般,欢喜你来家里得很。只是做件衣裳不费甚么事儿,不做这些。”
祁北南好言道:“虽说婆婆针线功夫好,做一件衣裳不费多少事儿。可这衣裳也得要线来密密缝;夜里做,还得点烛火,熬眼睛,也是劳心劳力的事儿。”
他徐徐说着:“我拿来这些东西,不为旁的,也就是婆婆说的交情。萧叔说了,叫那城里做衣裳还得费铜子儿,咱两家不谈银钱伤感情,只便拿点村里各家各户都吃用的寻常东西来。”
接着,祁北南装作伤心:“您若嫌这些东西不好,不肯要,我拿走了便是,下回是万万不敢过来打搅了。”
孙婆教祁北南一席话说得好不愧疚。
原本浑身因秦氏起得防备的刺,这朝被祁北南说得都给软了下去。
到底也是祁北南先求了人,再来送东西要更好让人承情些。
她拉着祁北南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孩儿,婆婆接下还不成嘛。你来,带着宝哥儿常来,方爷终日里躺那儿,欢喜家里热闹。”
方有粮去后院儿放了柴火,取了张汗襟子擦着汗进堂屋头来,就听见祁北南和自己老娘的谈话。
他暗道,这孩儿不大,可真会说话,比宝哥儿他爹能说会道得多了,真不愧是读书人家里出来的孩儿。
他没急着进堂屋去,转去了趟灶屋,给祁北南和萧元宝倒了碗热汤来。
家里连点儿粗茶叶子都没得,只能喝白汤水,穷归穷,却也不能不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