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义听罢,微有些飘然,愈发对祁北南好感起来。
若说此前在?县学里头他的才学总是压他几头,教他心中有些不得劲儿。
这朝与之有了一番深谈,他反倒是十分佩服和敬重起他来了。
祁北南这般的人物,单做知交,感觉太过可?惜了。
要是能与祁北南做亲戚,那可?当真?是再好不过。
先前原本歇了的心思,忽的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又再次生了出来。
他默了默,觉着不该那么快就轻然放弃求得萧元宝。
人家觉着门?不当户不对,自己若坚定些想法,让人家觉得即便如此,他也并不在?意,说不准就能打动?了人去。
他父亲左右是不关心他,婚事?上?想来也不会?为自己费心。
否则自己都近二十的年纪了,怎的也没听闻他提过一句成家之事?。
父亲不为他着想,那自己也还要不为自己着想么。
就当寻个自己欢喜满意的人成家才好,再不要如同他父亲和小爹那般婚姻。
祁北南见马俊义两只眼睛一扫先前的阴霾,神采奕奕,想来是真?的想明白了。
他不免欣慰,马俊义这当上?却很有些不好意思的张口道:“祁兄,我与你当真?是相见恨晚,只怨不是亲戚兄弟。”
祁北南眉心微挑,兄弟便兄弟,男子?称兄道弟是寻常,只是说甚么亲戚。
他敏锐的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祁北南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神经太过紧张了,听人言这般带着些暗示意味的话来,便忍不得多?想。
虽萧元宝此前已经同他三令五申,和明观鑫传达了他的意思,并且马俊义也再没有同他示过好,但到?底没有得到?马俊义这头的准确回复。
眼下,他只好自行?再加一重保障了。
“马兄是明白通透的人,我欢喜与这般的人来往。说句笑话,若是我有姐姐弟弟的,当真?是想与马兄做亲戚。”
马俊义本有试探一二的心思,听祁北南这话,不由得一愣。
旋即与祁北南说笑:“祁兄定是哄我,与我说客套话。家中分明有哥儿,作何与我做不成亲戚。”
祁北南:“..........”
果真?了是!谁说男子?的嗅觉比女?子?哥儿差。
话既然说到?了这里,祁北南也不想再兜圈子?,趁此便道:“小宝并非只是家弟。”
“我与他自小定有婚约,只待着他到?了年纪,我中举之后便会?成婚。”
马俊义:“........”
面上?以说笑为由试探的笑容僵了个实在?。
久旱逢的不一定是甘霖,还有可?能是旱上?添烈火。
马俊义嘴里发苦,道:“到?时候定要唤我吃杯子?喜酒。”
表弟也真?是,怎的这般要紧事?都不知,害他白日梦了一场。
“这是自然。”
话毕,两人忽然都没了话。
一同坐在?马车里,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脆口的寒瓜送进?嘴里不甜了,盆子?里的冰块融尽,马车里也更热了。
正当是不知该找点甚么话来说时,马车忽的急停了下来,害得两人皆是一个踉跄。
“怎了?”
队伍一时间嘈杂了起来。
纷纷探出窗子?去瞧。
只见前头迎面来了个背着包袱的老汉,似乎是从远处赶路来的。
他神色忧恐,问道:“你们可?是前去州府上?赶考的读书人?”
“正是,老汉可?是要讨水吃?”
马俊义的车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