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粮笑起来:“你?是读书人,可切勿这般与我戴高帽子。”
“甚么英雄不英雄的?,我就是见?不得贼人拿我们这些泥腿子当傻子忽悠,现在想着那贼人拿得尖刀子,我心头都还后怕咧。”
祁北南笑道;“总之没伤到要害就是好?事情。”
“大夫瞧了,只是破了皮肉,没有伤着骨头。缝了伤口要不得多久就能好?,其实我全然?能走动得,只是娘和二姐儿三哥儿都不许我动弹。”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能不忧心你?么。”
祁北南和萧元宝在这头说了会儿话,没待太久。
伤患得多休息才好?,便?告辞回了。
两?人家去,到宅子天已暗了下来,一路嗅着别家灶屋飘出来的?饭菜香味,早已是饥肠辘辘。
夜里吃了一大碗虾馅儿抄手,两?个葱肉饼,撑得肚儿圆。
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两?人在园子里的?小亭上纳凉消食,甭提多美。
“我明儿一早就给桂姐儿把信送过去,她一准儿高兴。”
萧元宝瞧着手里那封信,他不曾偷瞧人写得内容,可见?着连信纸都是湘妃色,想来是教人欢喜的?。
祁北南躺靠在藤椅上,偏过眸子,见?坐在石桌边捏着信儿笑吟吟的?哥儿,道:“不晓得的?还以为信是与你?的?呢。”
“瞧你?欢喜的?模样。”
萧元宝眨了眨眼?睛:“不是哥哥说罗秀才不一定?会收香囊么,这般不仅收了,还回了信。我这是把期望降到了最?低,都想着怎么去哄桂姐儿了,这朝却峰回路转,我自然?是高兴。”
说来祁北南也是一笑:“人不可貌相,我当罗秀才是个闷葫芦,不解风情,也不问风月;不想人会来事得很,生得一颗玲珑心。”
“这看?似愚钝的?人,反倒是清明通透;而有些看?着清明通透的?,却又愚钝。”
祁北南摇摇头。
萧元宝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
他觉着似是说来点他的?一般,没敢搭腔应上一句。
祁北南吹了吹晚夜秋风,觉着萧元宝今晚话似乎格外?少,便?道:“哥哥替你?办成了一件大事,你?就没打算犒赏一二?”
萧元宝闻声?,扬起下巴:“哥哥想要甚么犒赏?”
祁北南道:“我若自个儿开口要的?,岂非显得你?并不诚心给?”
萧元宝想了想,道:“那我们明日上市场买只走地鸡,宰了用鲜菇子炖汤如何?”
祁北南道:“做菜不妨挪后些日子去。”
“还得劳萧灶哥儿置上一桌子菜。”
“哥哥要请客?”
萧元宝闻见?祁北南如此说,连忙问道。
“县学的?同窗闹着来家里一聚。我想着确实不曾请过他们吃茶用饭,他们却是没少请我。虽说我鲜少赴约,但也合当一请。”
萧元宝眼?睛发亮:“现下咱们搬来了城里住,哥哥有了空闲,是该与同窗间多来往亲近。”
“哥哥只管请了人来,席面儿包在我身上。”
萧元宝欢喜的?说道,起身便?要到祁北南跟前去,不料手脚动弹得太快,砰一声?闷响,膝盖一下子结实的?磕在了石桌边沿上。
身子一歪,摔到了青石地上。
祁北南吓了一跳。
一个鲤鱼打挺从藤椅上起身,连忙去将趴在地上的?萧元宝扶到藤椅上。
萧元宝被磕得疼了,坐在藤椅上也缓不过气。
祁北南蹲在他身前,焦急道:“疼不疼?”
萧元宝眼?睛红了一圈,说不出一句话来。
祁北南连忙把他鞋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