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不是呢。
林疏玉眼虽然瞎,但味觉还在,能尝到喉头的腥涩味。虽然并不意外,但他的心还是慢慢沉了下去。他知道,这是个无声的提醒,提醒他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猜到了这次掩藏在生死离别底下的欲望是什么。
应该是贪欲吧。人间的面,见一面,少一面。若到了最后一面,能多贪一天,便多贪一天。
但是柏洛斯弄错了。如果这也算一种罪名,那他也得跟着柏洛斯一起被判死刑。
“愣着干什么。”林疏玉推了他一把,从他手里摸索到沾血的纸巾,把它抽出来揉成一团:“快把我的眼镜捡起来,看看碎了没。”
柏洛斯像只湿漉漉的狗,虽然失魂落魄,但还是乖乖下床叼飞盘去了。叼回来后,他小心地擦了擦镜片,递给林疏玉:“没碎。”
“没碎就放在一边。”
林疏玉没去接,而是忽然伸手抱住了柏洛斯的脖颈,去咬对方的嘴唇可惜没找对地方,咬在了他的鼻子上。还好柏洛斯没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林疏玉在尴尬了一秒后也放松了下来:“要做吗?”
“……做?”
柏洛斯吓了一跳,声音难掩惊异在他眼里现在的LIN估计跟纸糊的差不多。林疏玉用肩膀撞他一下,不料反倒把自己撞得很痛,感觉很是窝火:“不做你刚刚来啃我那里干什么,礼服都被你揉皱了,是没断奶吗?”
柏洛斯羞愧得垂下头,一下下亲他,只是说什么也不肯做了。经过方才那番惊吓,他现在只想好好抱着LIN,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多待一会儿。
林疏玉叹了口气,靠在柏洛斯身上,银白的发丝落在对方肩头,顺从地由着他亲。两个人的手指相缠在一起,像一张没有孔眼的网。房间里很静,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只有潮湿的风从窗帘后面吹过来,将重重叠叠的纱幔吹开一道缝隙,挟来雨后泥土的气息。
直到林疏玉的肚子发出饥饿的声音。
柏洛斯如梦初醒,这才想起LIN还没吃东西,眼底带着些许自责。他试探着问:“您想吃点什么吗?我现在去做。”
“做什么做,该做的不做。”林疏玉懒散地倚着他,随口挖苦了一句,形状漂亮的唇角微微挑起:“外面就是宴会,有的是食物,一起出去吃吧。对了,你刚刚闯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对宾客无礼?”
“……”
柏洛斯支支吾吾。林疏玉拧起眉,收起面上的笑容,板着脸道:“刚得宠就恃宠而骄,就该把你打进冷宫关起来。”
柏洛斯可能先他一步变成了聋子,只听见了“关起来”这仨字。他的脸颊一热,微不可闻道:“我,我愿意被您关着。”
“。”谁跟你一样爱玩囚禁play!
两人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接近十二点。他们出来的不算及时,因为再过十几分钟大家就开始开淫趴了。不少宾客敏锐地注意到,LIN身上的礼服与方才的那件虽然颜色一致,但款式不同,显然刚才在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需要换衣服的事。
柏洛斯莫名其妙地摸摸后脑勺,没懂为什么突然被好几个人狠狠剜了几眼,反正先剜回去就对了。林疏玉扶了下已经聊胜于无的单片眼镜,让他赶紧把自己带去餐饮区,别磨蹭。
这场宴会本就带着赏赐的性质,规格很高,各类美食一应俱全。可惜被封的那位刚才差点砸了场子,封赏的那位也不怎么赏脸,匆匆露了一面就走了,让宾客们心里有点没底。不过在LIN重新出现后,许多本来准备在下半场开始前动身离开的人又停住了步子,偷偷躲着柏洛斯的怒视往LIN的方向暗送秋波。
这下纯纯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林疏玉没在意这撮人,而是在走神想其他事,顺便接受柏洛斯的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