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何必计较这些?”
司徒美人懒洋洋地?说:“我也不知那是姐姐提前点的,若是知晓,我肯定不能让姐姐空手而归。”
“哎呀,都怪御膳房那些奴才,也不跟飞鸿提一句,真是偷奸耍滑,”司徒美人道,“姐姐放心,我回去就让人教训他们,保住不让姐姐吃亏。”
这鲁莽武夫做派,可把崔宁嫔气了个倒仰。
“你的宫人怎么可能不知?提前点的菜品,上菜的时候都有签子,我看你就是故意欺辱我。”
这话就有些过?激了。
尤其这还不是在?两人各自宫中,而是在?长春宫阮惠嫔的宴席上,若是闹起来,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慕容昭仪微微蹙起眉头:“好了。”
她一边按住一只手,干脆地?说:“有什么仇怨,回去自己宫里解决,莫要在?宴席上闹事。”
慕容昭仪也是武将出身,她一贯雷厉风行,处事干脆利落,崔宁嫔看了看她微蹙的眉心,到底不敢再说了。
姜云冉遥遥瞧着,见?她满脸委屈,心里大?抵在?想:你们不过?是沆瀣一气。
她目光一扫,又?看到边上依旧慢条斯理?吃菜的司徒美人,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只有平静之下的意兴阑珊。
有点意思。
她忽然想起,当时冰窖案事发,无论阮惠嫔还是徐德妃,无论太后娘娘还是皇帝陛下,无人宣召那一案最重要的人物。
也就是司徒美人。
是,当时司徒美人不在?场,可这件事完全绕不开她。
她其实才是倒手转冰的关?键。
那件事,到底同司徒美人是否有关??
姜云冉不得而知,却在?心里又?添上了司徒美人的名字。
倏然,司徒美人的目光向?她脸上扫来。
她自幼习武,感官敏锐,一下就注意到了姜云冉的好奇目光。
姜云冉不躲不闪,大?大?方方让她看,甚至还回了一个客气的浅笑。
司徒美人挑眉,也跟着笑了一下。
闹了一个多时辰,这顿“精彩纷呈”的宴席才终于?结束了。
廖夫人和阮惠嫔亲自把诸位娘娘送到宫门前,等她们各自上了软轿,离开长巷才回去。
关?上宫门,扫清残羹,阮惠嫔一路快步前行,廖夫人紧随其后。
“囡囡,你怎么能应下司徒美人的婚事?栋儿若能春闱高中,那便是大?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进士,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如何会娶武夫之女?”
听得她第一句便是关?心阮含栋,阮惠嫔紧紧攥着手心,一语不发。
廖夫人面色微沉,却还是扬起一抹笑容:“囡囡,你这是怎么了?母亲同你说话呢。”
阮惠嫔的脚步倏然停下。
此?刻宫人们都在?明堂收拾席面,前殿自无宫人侍奉。
只有邢姑姑跟在?廖夫人身后,臊眉耷眼,乖顺稳重。
阮惠嫔冷冷扫了她一眼,才看向?廖夫人。
“这里是长春宫,我才是长春宫的主人,”阮惠嫔的声音很冷,“母亲,当着这么多宫妃的面,你如何要替我拿主意?”
波若的药效和素雪的谗言起了作用?。
阮惠嫔的心中愤怒交织,已经让她失去理?智。
依恋母亲的是她,求母亲入宫的也是她,现在?,她看着这个“鸠占鹊巢”的人,又?恨不得她从?未入宫。
“还有你。”
阮惠嫔冷冷看向?邢姑姑。
“你是伺候我的姑姑,最近我可发现,你整日里都围着母亲转。”
“你说,你到底应该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