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琰率先拿起筷子, 道:“喜欢就多吃一些,你比之前要瘦了许多。”

折腾这些许时日,姜云冉的确瘦了一些, 人瞧着也没以前精神。

多了几分温柔怜弱。

不过方?才握着她的手,倒是比之前温暖许多,不再冰冷刺骨,可见用药之后?的确好转。

姜云冉谢恩,咬了一口酥黄独。

酥黄独是用芋头切片蒸熟,后?裹了香榧子、杏仁粉混合在一起的面衣,油炸得金黄酥脆,有的要加咸口的大酱,有的则是甜面酱,味道鲜甜皆有。

吃的时候,外皮酥脆,内里绵软,有着芋头特有的清香粉糯,加上?果仁丰富的香气,非常好吃。

姜云冉年少时吃过一次,一直回味无穷,今日忽然想?起,这才让钱小多特地?要了这道菜。

“唔,”姜云冉感?叹,“真好吃,御厨的手艺一绝。”

她吃东西的时候看起来尤其幸福,眯着眼睛,鼓着脸儿,跟吃独食的兔儿一样,可爱极了。

景华琰安静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自?顾自?夹了一块酥黄独,也尝了一口。

不知道怎的,平日里觉得甜腻的菜肴,今日也觉得香甜可口。

“好吃吧?”

姜云冉见他吃了,笑眯眯地?问。

两个人相处随意,一如之前。

“不错。”景华琰见她吃完,又给她夹菜。

安安静静吃完了一顿饭,姜云冉便问:“陛下可要散步?”

“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吃了几口茶,便顺着游廊,一点点丈量听雪宫的大小。

冬日晚风凌冽,吹红了姜云冉的脸颊。

“冷吗?”景华琰回眸看她,“冷就回去吧。”

姜云冉摇了摇头,道:“这几日未曾出屋,觉得身上?都僵了,不怕冷的。”

“嗯。”

两个人并肩前行,宫灯仿照在身影上?,在澄浆砖上?交叠成了歪斜的人字。

“陛下,妾有事想?问,不知是否可行?”

景华琰的唇角浅浅勾起,他心情莫名舒畅起来。

“你说。”

姜云冉顿了顿,才道:“陛下,徐昭仪中毒一事,真如王庶人所说,皆是她一人所为吗?”

听到这个问题,景华琰的唇角慢慢压了下去。

他脚步微顿,回眸凝望姜云冉。

宫灯摇曳,在风中摇摆,火光犹如星芒,漂浮在景华琰漆黑眸子里。

那?么深,那?么亮。

“你只想?问此事?”

姜云冉仰着头,也停下了脚步。

“不然呢?”

她神情平静,语气淡然,甚至带了一丝疑惑。

“妾还有什么要问陛下的?”

她不问韩才人,似乎完全不关心他知否真的要另宠旁人。

景华琰面无表情,片刻后?道:“你说得对。”

他负着手,转身继续前行。

“王庶人自?己都认了,还有什么疑点?”

姜云冉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反而勾起了唇角。

她眯了眯眼睛,压下了笑意,才道:“疑点有三。”

“第一,若王庶人真的医术高超,她因何不知吴端嫔的孕事?”

姜云冉微微一顿,补充道:“妾听闻吴端嫔是在宫宴上?晕倒之后?,查出的身孕。”

景华琰负手前行,并未开口。

姜云冉又道:“第二,则是那?名王黄门,他说自?己出身贫寒,无依无靠,却能说出否极泰来这样的词语,完全不像是目不识丁之人。”

当时那?个王黄门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