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青黛知晓她们家小主并非这般悲春伤秋的性子,也不?会为了宫里的高?低起伏而伤怀,因此每日日常当差,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她正巧端了汤药进来,见莺歌跟紫叶打眼神官司,不?由笑了一下:“你们这是做什么?”
紫叶赶紧对她丢了个眼刀。
怎么这般没眼力?见?
青黛无奈摇了摇头?,先伺候姜云冉用了药,等她睡下了,紫叶才拉着她去了对面的北厢房。
莺歌也跟着。
“青黛姐姐,小主都那般伤怀了,您怎么不?往心里去呢?”
紫叶眼睛都有些红了。
“前?几日陛下还那般在乎小主,为了小主斥责徐昭仪,又是降了份位,又是抬举小主,宫里热闹了好几日。”
那几日的风光,现在回想起来还恍然如梦。
紫叶叹了口气:“不?光后宫议论纷纷,前?朝都知晓后宫多了一位得?宠的姜才人,我以为……”
她以为,陛下真对小主偏宠有佳,另眼相待。
然而,男人又怎会从一而终,一往情深呢?即便是皇帝陛下,也不?过是普通男人罢了,并不?比旁人特殊。
紫叶咬牙切齿:“怎么才两日,就被那韩选侍勾了去,趁着咱们小主病了,不?能侍寝,立即就被封为了才人,转眼间就跟咱们小主平起平坐。”
这几日宫里可?是热闹。
当日乾元宫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能知,但徐昭仪得?罪了陛下,而姜才人又得?了陛下的青眼,这是一定的。
后来两个人都病了,闭门不?出,宫里的热闹到底轻了些。
不?过忠义伯再度上表请罪,听闻其?言辞恳切,自陈领兵不?力?,耽误战事,以致乌城百姓罹难,实在惭愧。后又言说未曾做到表率,放纵姻亲贪墨粮草,且为父不?慈,教?导无方,以致徐昭仪顶撞犯上,桩桩件件都是他忠义伯一人之过错,如今边关战事大定,有徐如晦英勇作战,他肯请陛下褫夺忠义伯爵位,回京领罚。
忠义伯到底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心机深沉,也识时务,当发现景华琰并非先帝那般心慈手软,毫不?顾忌名声之后,立即便转变了策略。
也是徐如晦战功卓绝,快狠准控制住了乌城战事,否则忠义伯怕也不?能在这里装模作样上书请罪。
还不?是为了让与他同气连枝之人一起劝说陛下,请求陛下开恩。
请罪是假,陈情是真。
第一次请罪,景华琰留中不?发,第二次忠义伯就没有这个运气了。
既然他自己请罪,景华琰便成全?他。
一道圣旨,不?仅褫夺忠义伯封号,又夺其?乌城刺史一职,命乌城布政使暂代?刺史一职,与徐如晦一起定夺边关战事。
冬日天寒地冻,车行?不?便,暂留徐闯于乌城戴罪立功,明年春日再归京问责。
这个责罚,把曾经的忠义伯架在了那里。
这三个月,徐闯须得?加倍努力?,戴罪立功,方能挽救徐府的未来。
现在,只?是褫夺封号,若是领兵不?力?,就不只这么简单了。
这一下,围绕在忠义伯府的文臣武将们一哄而散,曾经的徐氏党羽一夕倾覆,只?余残党。
真是树倒猢狲散,再无人敢替徐闯多说半个字。
因忠义伯府事,降了份位的徐昭仪日子就难熬许多,虽还有昭仪娘娘的份位,宫里人人都等着看?她笑话。
她以前?嚣张跋扈,得?罪的人太多,现在无人怜悯她。
宫妃的命运变幻无常,无人能花开百年,经久不?衰。
这些事,姜云冉多少知晓些许,却并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