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各抒己见,拼命承认错误,却只?有?一人,目光试探地?落在了姜云冉身?上。
姜云冉端着茶盏,遮挡了唇边的冷笑。
那人自然是阮忠良。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人人皆言说新?晋的宠妃姜采女同早逝的阮婕妤有?七八分相似,因此才得了盛宠,阮忠良自然十分上心。
不过隔着青纱帐,影影绰绰瞧见一眼,阮忠良就已然断定?了她?的身?份。
她?就是姜采女。
越是确定?,他心里?越是疑虑。
思绪蔓延开来,让她?想到那个已经烧死在火场里?的“女儿”,也让他穿透时间和岁月,回到了十四年前的夏日。
当年那个瘦弱的小女孩儿,努力地?瞪大眼睛,倔强与他对望。
而她?那位闻名天下的才女母亲,也如同仇人那般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还好,她?们都死了。
死了好。
除去一同死在火场里?的佩兰有?些可惜,这一番筹谋可谓是天衣无缝,功德圆满。
然而今日,又冒出来了一名同那女子相仿佛的人。
她?还姓姜。
她?居然姓姜!
想到这里?,阮忠良的思绪就飘得更?远了。
“阮宪台。”
阮忠良没有?回神。
边上的兵部?尚书忙推了他一下,阮忠良这才回神,只?听到了景华琰冰冷的话语。
“阮宪台,边关城门被破,军纪散漫,以?致无辜百姓死伤足四十。”
随着冰冷冷的话语,景华琰淬着寒冰的眼神也刺在了他面上。
“让你?觉得很无趣吗?”
阮忠良一瞬间就出了汗。
他忙躬身?行礼,道:“陛下,臣在思索边关之事,太过专注,还请陛下宽恕。”
说到这里?,阮忠良非常做作地?叹了口气。
“乌城所属的北陌道为臣下辖,臣督管不力,心中甚是惭愧。”
战事起,除领兵的将军帅才,另有?兵部?给事中在军中监督行军,各道督察御史一路随行,记录行军典录。
忠义伯徐闯明知战事紧迫,冬日寒冷,百姓日子难捱。且鞑靼各部?族的蛮子为了家人能熬过冬日,必然要拼尽全力,决不懈怠。
这也是战事一直未能平息的原因之一。
在如此焦灼情况之下,忠义伯还要庆祝生辰,整个军营上下,戍边军内外,无人质疑吗?
兵部?给事中干什么?去了?督察御史难道死了不成?
当年战时的一主两?督的政令,就是为了避开主帅独断专行的危机,可如今这个政令简直形同虚设。
庆祝生辰可并非一日就能完成,必要提前准备宴席,他们全然没有?察觉吗?
难怪景华琰怒火中烧,姜云冉听着也觉得愤怒。
若非乌城天寒地?冻,月上中天前,百姓多半已经回家闭户,这才没有?造成更?大伤亡。
可那四十名无辜百姓,就这样惨死在了年关之前。
还有?两?月就要新?年了。
陛下震怒,各省部?如履薄冰,也不怪今日兵部?尚书、左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右都御史都跪在这里?。
作为上峰,他们都有?用人不力之嫌。
而九城兵马司都督和辅国将军是过来准备善后事宜的。
若忠义伯要被临阵换帅,必要商议出适合的新?人选。
忠义伯此行径,实在胆大包天,太过嚣张悖逆了。
景华琰没有?同阮忠良纠缠此事,他只?问兵部?尚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