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含珍面色稍霁。
她怎会不知呢?
如今父亲可是陛下重?用的近臣,再立功几件,怕是就能登阁拜相,入主凌烟阁了。
之前让阮含璋先入宫,也是这样?打算,毕竟若是阮家妃嫔死在了宫里,宫中总要宽宥几分?。
捏着人命,一切都?更好?谈。
可是,那贱人死了,又来了一个更贱的。
阮含珍攥紧手心,她咬牙切齿:“今日?,倒是让那低贱的婢子抢了先机,她那种榆木脑袋,如何能想到?那些事端?我?怎么就不信呢?”
本来阮含珍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聪明,才?能在这些微末细节里发现端倪,她今日?这般利落便上报给徐德妃,就是为了抢先一步。
熟料姜云冉居然比她还要早发现蹊跷,直接上禀到?了陛下面前。
这一下,无论她发现的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因为她不是第一个检举的人。
邢姑姑也明白阮含珍为何那样?针对姜云冉,毕竟,姜云冉是踩着她上位的。
每逢瞧见姜云冉,阮含珍就如同吃了苍蝇那般,心绪总是被她勾着走。
这不是好?现象。
尤其那姜云冉对他们家小姐也有敌意,总是故意引诱小姐生气发狂,这是她日?日?跟在身边,寸步不离,若是她哪一日不在了呢?
邢姑姑根本不敢想。
她忙道:“娘娘,您太关注她了,她不过就是个采女,出身又低,以后成不了气候。”
“再说?,她就是这桩案子的涉案人之一,若是这都?想不明白,那如何能在中秋宫宴上全身而退呢?”
邢姑姑轻轻揉捏阮含珍的风池穴,让她放松下来。
“娘娘,以后?您不要理她,你越给她好?脸,她越要得寸进尺。”
“便就冷着,淡着,等她再无恩宠,咱们再动手,岂不是轻而易举?”
阮含珍紧紧扣着手指,咬牙切齿:“我?忍不了她!”
邢姑姑在心里叹气。
小姐从小被娇宠,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不过两月,已经两次折在那贱人手里,每次都?要被陛下训斥,她想起来都?心疼。
思及此,邢姑姑凑到?阮含珍身边,低声道:“娘娘,事到?如今,只有让夫人入宫了。”
这一夜,宫中还算风平浪静。
次日?清晨,尚宫局的刘姑姑就颠颠来了听雪宫。
她不仅送来了阮宝林娘娘的“俸禄”,还另有皇帝陛下的赏赐,夸奖她心思细腻,协助破案有功,另又给德妃寻到?了救治机会,可谓是功劳无双。
不仅皇帝,包括仁慧太后?、皇贵太妃、姚贵妃和徐德妃,都?命人送来了赏赐。
这其中,徐德妃给的赏赐最多最重?。
姜云冉看着堆满了院子的赏赐,笑颜如花,心情舒畅至极。
她大手一挥,大方给了刘姑姑重?赐,并道:“姑姑,我?之前在织绣局当差的时?候,得了甄姑姑和红袖姑娘的关照,如今日?子好?过,也很惦念她们,你帮我?把赏赐一起送到?,多谢了。”
一晃神,五日?匆匆而逝。
院中四季桂叶子由绿转黄,逐渐被冬日?的寒冷渲染。
东风扫落叶,星霜尤再来。
花坛里的花木都?换成了冬青,四季常绿,点亮了萧瑟的风景。
姜云冉一早就叫人煮了银耳雪梨羹,自己则慢条斯理做着荷包。
她之前答应过要给景华琰再送两个荷包,前些时?候送了一个,准备今日?再送一个。
早冬时?节,只白日?阳光炽烈时?才?有暖意。
姜云冉躺在摇椅上,阳光如金子洒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