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丢在?地上?, 只能悲惨地蠕动,好像濒死的虫豸。

姜云冉轻声开口:“你在?宫中侍奉三年?, 不会想不透王采女让你做荷包是存了真心还是歹念, 可你还是做了。”

姜云冉叹了口气, 眸中有?些悲悯。

阳光洒落下来, 点亮了她精致的眉眼?。

姜云冉的眼?睛生得极好,眼?尾弧度上?挑, 看着人?的时候,有?一种未说显笑的轻松。

她垂下眼?眸,满脸悲悯时,又仿佛悲天悯人?的仙人?, 庄严又肃穆。

“你存了害人?之心, 就不要拿腔作势,逼着受害之人?谅解你的卑劣, ”姜云冉道, “你自己不觉得可悲吗?”

王红杏停止了挣扎。

她躺在?冰冷的地砖上?,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梁三泰起身对姜云冉见礼,然后才看向王黄门。

他还没说话,王黄门就满脸是泪, 不停磕头。

“公公,公公,小的知错了,就是贪心。”

梁三泰得了景华琰的口谕,自然便开始询问:“你自己说吧,如实交代,还能有?个体面死法。”

王黄门慢慢起身,哽咽地道:“小的……小的……”

然而?,一切都?是那么凑巧。

王黄门一句话还没能说利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悲怆的哭声。

“陛下,妾是冤枉的!”

姜云冉余光扫过,就见一道娇小身影快步踏入殿中,她身形一晃,直接在?蒲团上?跪下。

在?她身后,略有?些丰腴的女子满脸焦急,也跟着向前疾步而?来。

她身后的汤姑姑满脸焦急,紧张跟在?她身后,压低声音劝:“娘娘,您小心些。”

不光王采女到场,甚至就连吴端嫔也跟着一起踏足灵心宫。

两人?一出场,瞬间就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景华琰眉心微蹙,声音倒还算温和,他道:“端嫔,小心你的身体,莫要焦急。”

吴端嫔四月初有?孕,至今已足六月。

她早先身形消瘦,是典型的江南美?人?,然则数月未见,此刻姜云冉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如同鼓胀的花苞,显得丰腴又富态。

她已经显怀,姜云冉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心里算着日子。

这几个月,她心宽体胖,只在?永福宫安静养胎,倒是养得面色红润,比之以前消瘦窈窕时,少了许多苦相。

整个人?犹如莹润的珍珠,光芒绽放。

人?瞧着也明朗许多。

“陛下,”吴端嫔虽没有?哭泣,却依旧眼?底泛红,她沉声道,“王采女自入宫起便同臣妾同居一宫,四年?情分?非比寻常,她是什?么样的人?,臣妾最是清楚,她绝不可能,也不敢做这大逆不道的事。”

吴端嫔扶着肚子,慢慢起身,恭敬给主?位上?的贵人?们?行礼。

“还请陛下和太后娘娘明鉴。”

她这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实在?动人?。

尤其她如今有?孕在?身,却为了一个采女这样奔波,两人?情分?不似作伪,也的确犹如她自己所言,确实是感情甚笃的。

见她这样恳切,景华琰的面容都?少了几分?肃穆,声音也比往常要温和。

“案子查到这里,的确牵连到了王采女身上?,端嫔,你莫要惊慌,朕绝不会冤枉无辜。”

吴端嫔微微松了口气。

她重新坐下,扭头去看王采女。

王采女还跪在?地上?,无声哭泣。

梁三泰可能没想到吴端嫔一起前来,便退回到景华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