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冰窖根本无法?确定?,贵人们何时取冰,冰块按照顺序取用,轮到哪块就是哪块。
“也就是说,唯一能做手脚的时间,就在取出冰送到各宫手上的那段时间。”
“聪明?。”
景华琰夸了她一句。
“彭逾借由冰窖失窃,仔细摸排了冰窖所有侍奉的黄门,其中有三人皆有疑点。”
景华琰的记忆力超乎寻常,自三岁启蒙开始,太傅和先生们就开始锻炼他的记忆能力,时至今日,他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这并非天生,而?是二十年努力而?来。
此?刻不需要看卷宗,景华琰都能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姜云冉也很会办事。
她把香胰子打在景华琰的头发上,用发簪盘成发髻,然后便去净手,倒了一碗龙心雀舌过来。
“陛下润润嗓子,”姜云冉不急于听故事,“今日听着?陛下有些上火了,明日还是让御茶膳坊煮川贝枇杷露吧。”
景华琰吃了口茶,懒懒说:“不爱吃。”
姜云冉笑了一下,坐回小凳子上,拆开景华琰的发髻,给他按摩头皮。
“不爱吃呀,那就换成雪梨银耳莲子羹,好不好?”
女子声音清润,软软落在心上。
景华琰这一次很给面子:“好。”
姜云冉就笑了一下。
景华琰听着?她轻灵的笑声,感?受着?力度正?好的按摩,只觉得身心都放松下来。
“这三人中,一人是冰窖管事,同?周家沾亲带故,是除了五服的旁支,从入宫至今都被周家提拔。”
“其他人说,周管事管周延叫堂叔。”
那真?是一堂三千里了,否则这小周管事也不能净身入宫。
“第?二人姓李,与姚贵妃宫中的大宫女是同?乡,早年是一起入宫的。”
姚贵妃?
姜云冉手上动作不停,安静听着?。
景华琰勾了勾唇角,颇为满意。
“第?三人姓王,与任何人都没查出关系来,不过他今年只得十六岁,已经在冰窖有些体面了。”
这宫里,很少会有不沾亲带故的人。
同?乡、同?县,甚至是同?姓都能成为拉帮结派的理由。
因为宫人们都是孤身入宫,无依无靠,总要给自己找到心中的根。
这个王黄门什么都不沾,反而?显得异常。
“案子暂时查到这里,你怎么看。”
姜云冉松开了手,用梳子给景华琰把头发书顺,便取了水盆给他冲头发。
“妾以为,不用太过着?急。”
她道:“一,陛下大事要紧,妾知晓重整司务局迫在眉睫,所以无论此?事是否牵扯妾,妾都不着?急,有陛下在,妾暂时都是安全的。”
国?事为先。
此?事虽然的确让姜云冉惊讶,却也不到急迫时候。
毕竟,姜云冉运气好,此?事跟她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沾上,她还白赚了司徒美人几十两银子呢。
景华琰没有追问,他知道姜云冉不是虚伪的人。
她所言就是真?心。
姜云冉继续道:“第?二,是否真?的是针对妾还不一定?呢,妾也不是很害怕,德妃娘娘究竟因何而?病,尚且没有真?相,究竟是不是关乎司务局和冰窖都未知。”
说到这里,姜云冉停下来思索片刻。
“第?三,冰窖即便数年贪墨,大抵也无法?把司务局彻底拖下水,陛下另外准备的案子,肯定?要比冰窖重要的多。”
姜云冉轻声笑了一下。
“妾猜一猜,是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