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顺眼:“懂了。”

佩兰坐了一会儿,又觉得浑身都疼,便叮嘱她抄写女戒,摆手自去歇着了。

等她走了,阮含璋才冷下脸来,阮家费尽心思,所图不过是后位。

这话不曾讲,但阮含璋早就心中有数。

阮家之中,真正心思阴沉的并不是那位看起来面冷的廖夫人,而是阮家的家主,阮忠良才是。

所图不大,又怎会冒大不韪的风险送她入宫?又怎么敢为了攀附南安伯,直接杀害早有身孕的妾室?

阮忠良之心狠手辣,阮含璋早就见过,也心知肚明。

她捏着银勺,慢条斯理吃蜜桃。

鲜甜的汁水涌入喉中,是熟悉的甜美滋味。

母亲临终愿望,是让她一生幸福顺遂,衣食无忧,如今,她也即将做到。

阮含璋眯了眯眼睛。

那她就好好看看,阮含璋究竟如何当上皇后。

第9章 第 9 章 跪下!

天光熹微,阮含璋舒舒服服从自己的架子床上醒来。

此刻天色未明,整个长信宫都沉寂在暮色里,分不清昼夜。

偌大的宫殿还在沉睡,然宫殿中的众人却已尽数苏醒。

清晨春风薄,略过琉璃金瓦,飞跃朱红宫墙,一头扎入听雪宫。

棠梨阁此刻已是灯火通明,阮含璋掀开帐幔,就看到红袖和青黛在外面忙碌。

这么早,佩兰是不会起床侍奉的。

两人忙忙碌碌,手脚利落却又安静无声。

见阮含璋醒了,青黛忙过来道:“小主,该起了。”

今日是入宫之后头一回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大日子,可不能迟到。

阮含璋昨夜睡得早,这会儿也不困了,她起身洗漱,然后便被红袖伺候着穿衣。

这身衣裳昨日是佩兰特地选的,素青的云锦配上袖缘的竹林蜀绣,穿在身上衬得她清新脱俗。

她现在的这一副假眉眼,有些过分娇丽妩媚,这身衣裳恰到好处地压制了妩媚,多了几分优雅。

佩兰的眼光阮含璋还是认同的,她换好衣裳,便坐下来梳妆。

青黛给她上妆,红袖梳头,两个人都忙碌不停。

阮含璋自己捏了一块桃花酥,慢条斯理吃着,他们今日需得请安后方能用早膳。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请安:“小主,小的给您请安了。”

是黄门钱小多。

自从阮含璋搬入棠梨阁,钱小多就一直在忙外面的事,整理库房,送水取膳,都是他的差事。

他面容普通,但胜在眉眼干净,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来宫妃身边伺候。

阮含璋正巧吃完桃花酥,浅浅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便不再吃了。

“说。”

钱小多也不含糊,直接道:“小主,这三日陛下一直在忙政事,未招幸妃嫔。”

这钱小多瞧着老实本分,沉默寡言,没成想倒是个机灵的。

主子不问,他自己倒是把事情打探得清清楚楚。

阮含璋勾了勾唇角,她在镜中同红袖对视一眼,对红袖颔首。

“你做得很好,”阮含璋道,“有赏。”

红袖最后勾勒一笔眉尾,放下眉黛,快步出去。

外面是钱小多的谢恩声:“谢小主。”

他没说邀功的话,也没有表忠心,就这样迅速退了下去。

等红袖回来,阮含璋才道:“我自己上唇脂吧。”

红袖便退开半步,开始收拾荷包。

“你们之前可认识钱小多?”

青黛道:“小主,奴婢原是御膳房的宫女,新秀女入宫,人手不足,掌膳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