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姜云冉的机会了。
在此之?前,她要一点一点,把?阮氏这个曾经压在她们身?上的庞然大物,慢慢压在泥里。
等待最后潮水用来,一夕吞没。
姜云冉身?上的丹桂芬芳轻轻浅浅,让人闻之?不忘。
比昨日的,似乎更香甜了。
景华琰呼吸一滞,却并未动作,反而平静端起茶盏,品了口茶。
“你还有什么想要卖给?朕的?”
姜云冉思忖片刻,道:“陛下,你可?知冰窖倒手私售冰块?”
景华琰自然知晓。
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般简单。
姜云冉道:“妾之?前取冰,冰窖不给?,后来陛下多次赏赐,冰窖兴许怕妾有重获恩宠之?时,这才把?冰给?了妾。”
“但当时,司徒美人很客气从?妾手里买走了冰。”
她说得?很客观,只?对景华琰道:“陛下,我以为那冰去了德妃娘娘处。”
说起来,她总觉得?徐德妃的病来得?太蹊跷了。
便是有寒症和敏症,便是身?体孱弱,也不能气急吐血,一病不起。
“娘娘的病症,可?是什么模样?”
姜云冉凑上前来问。
宫里这些踩低捧高,景华琰是知晓的,不过并不知晓得?这样清楚。
私下换冰卖冰,景华琰也全然不知情。
归根结底,没有人在乎。
就连梁三泰也没注意到这件小事。
景华琰听到这里,面色却微微沉了下来。
司徒美人身?体康健,她不像徐德妃那样娇贵,前些时日虽然尚且有些暑热余存,却也过了最炎热的时候。
按她的份例,她自己?的冰是够用的。
不够用的就是徐德妃了。
景华琰看向?姜云冉。
他眸色沉沉,周身?威仪尽显。
之?前说司务局,说阮氏,甚至说她的目的,景华琰都风轻云淡,还有闲心?逗弄她几句。
然而现在,景华琰居然生气了。
姜云冉心?里一紧,并非因景华琰在乎徐德妃,而是要提醒自己?,徐德妃对景华琰很重要。
她正?待说什么,景华琰却冷冷开?口。
“你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姜云冉愣了愣:“陛下这是何意?”
景华琰的手在方几上敲了几下,随着彭彭的响声?传来,景华琰心?中的烦躁慢慢消散。
他迅速冷静下来,重新变回了那个气定神闲的皇帝陛下。
“若德妃之?症真因冰而起,那这冰究竟被做了什么手脚?是从?你手中取走做的,还是说……”
景华琰直直看向?姜云冉。
“还是说,从?一开?始,从?冰窖的时候,那冰就有问题?”
姜云冉心?中一惊,瞬间,后背爬上一股寒芒,激得?她脖颈上汗毛倒竖。
如果冰在冰窖时就有异常,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暗中下手的人,要害的是她。
入宫第一次,姜云冉感受到了清晰的杀戮和恶意。
之?前阮家的一切,佩兰做的所有事,姜云冉都不害怕,因为她一早就有准备,也提前做好了应对。
可?这杀意来得?毫无理由,她如何能不心?惊?
景华琰见她害怕,甚至露出了惊慌神色,神情倒是缓和下来。
“此事都是朕猜测,不过既然有猜测,便要彻底查清楚。”
景华琰看向?她,语气很坚定:“莫怕。”
这两个字,让姜云冉安定下来。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