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是, 她和肖霖搬到凌府后巷去。最后这个在老夫人眼里根本没什么好处, 她压根就没提。

是肖氏自己考虑之后, 主动提出了最后一条。

肖氏有自己的考量。

搬到城外虽然方便了肖霖上学, 但那样就没法去凌九郎那里旁听了。

探花郎不藏私地亲自指点!这是凌四爷病逝才撞到的机会,且还有时间期限。等以后凌九郎守孝结束, 起复回京去做官, 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肖氏凭自己上哪去找这么好的老师。所以她肯定是要留在城里的, 这样肖霖旬日回来就可以去水榭那里听课。

但女儿已经安稳出嫁, 儿子旬日才回,居住环境的重要性没有那么强了。

园子直接通往外面的门日常都是锁着的,排院这个位置要出去还是得通过六房拿对牌从内宅走二门。

出去得勤点,在六房管事的仆妇那里多少得受些脸色的。委实没有直接住在外面方便。

徐妈妈找管事查了之后来劝她:“后巷人多且杂,没有空的整间院子了。只能挪出三间正房来。”

肖氏却说:“我和虎官儿只有两个人,三间房尽够了。”

其实还有一点肖氏说不出口。

肖晴娘嫁了之后, 小院里只有她一个人, 夜里实在是太静了。肖氏一个人睡不着, 常失眠, 白日里便头痛。

隔壁三个寡妇白日里都没什么人气儿, 暮气沉沉。

肖氏很怕自己变成那样子。她从前嫌弃后巷杂乱, 如今只想多沾沾人气儿。

在肖晴娘出嫁后, 隔壁肖家搬离了排院。

最南端的院子住着三个没有生气的女人。中间的院子一空下来,排院一下子寂静了。

杜姨娘尤其怅然,坐在墙根下晒太阳的时候,听不到隔壁半点声音了,常觉得寂寥。她整个人都有点没精神。

“你说我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跟林嘉念叨,“要回夫人那里去,我又得日日早起,天天请安,还得打帘捧盂,哪有现在日子好。我怎么就不知足呢?”

林嘉道:“你就是吃太多,又不动,闲出来的。”

说着,林嘉朝杜姨娘嘴里塞了颗油枣果子。

杜姨娘砸吧了砸吧,道:“炸得还轻了点,再过一遍油。炸不透香味出不来。”

林嘉道了声“好嘞”,哒哒哒回灶房去了。

小宁儿眼巴巴地等着吃炸油枣果子,王婆子笑。

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了。

桃子过来串门:“我得了几块银鼠皮穿不着,拿过来两块给林姑娘和姨娘。”

桃子是体面大丫鬟,她身上就套着银鼠皮的比甲呢。看着就暖和。

这种东西哪有什么“穿不着”,谁会嫌多。

林嘉尬笑,偷眼看杜姨娘。

不聋不哑不做阿翁。杜姨娘揣着明白装糊涂,只亲热跟桃子说话:“这怎地好意思!”

嘴上这样说着,还是接了。

桃子脸上的笑益发地真心了。觉得杜姨娘是个妙人。

待她走了,杜姨娘说:“咱不能太招眼,皮子缝在里面吧。”

桃子的穿法是皮子外翻。别人一看就知道她穿的是皮袄。

缝在里面就是外面是布料,若不解开来看,不知道里面是棉花还是皮子。

没有外穿长脸,但脸有什么用,暖和又稳妥才是杜姨娘要的。

林嘉都听她的。

她悄悄告诉杜姨娘一个事:“十二郎的事好像定下来了。”

“咦?真的假的。”杜姨娘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林嘉道:“刚才桃子姐在屋里和我说话的时候,悄悄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