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疼,他仰着脖子竭力地吐着气,颤抖着手指去摸背后的蛇鳞,已经全部立起来了。
他一路顺着那道摸下来,直直摸到尾椎之处满是蛇鳞,他有些惊异地撑起身子朝后去看,却见那本来是皮肤的地方,也都遍布了细密的蛇鳞。
他的腿,变成了蛇尾。
一条黝黑的,泛着光泽的蛇尾。
钟玉河的呼吸都凝滞了,颤抖着指尖摸下去,触手是冰冷锐利的鳞片。
他几乎是被利器剖开嗓子似的锐利而凄惨地尖叫着,他一直以为都是只有蛇的习性,除了那一道蛇鳞,身子与常人并无异,怎么接受得了突然之间出现的蛇尾。
他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惊恐盯着那截尚在蠕动的蛇尾,撑着手往后退去,却一时不慎摔下床去。
薛豫立刚送走霍靖安,想着钟玉河睡到下午也该醒了,准备去问问他饿不饿。
可他还没走到钟玉河的卧房,就听到钟玉河凄厉的尖叫传来。
薛豫立的心叫什么重物狠狠锤打似的猛地一震,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举止了,狂奔到钟玉河房门口一脚踹开门。
他焦急地闯进房门寻觅钟玉河的身影,却见他蜷缩在地上低泣着,身上不着一物。
薛豫立霎时面红耳赤地就要转身回避,却见钟玉河的胸膛平坦,横在被褥上的是一条黑亮的蛇尾。
薛豫立呼吸猛地一滞,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念想,就听身后传来下人隔得有些远的声音“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怎么了”
薛豫立没有思虑就啪地一把关上房门,厉声喝道:“谁也不许进来!”
吼完他又觉得似乎太过刻意,又干巴巴地加上一句:“公主噩梦之中惊醒,这儿有我陪着,都别进来。”
薛豫立吩咐完只喘着气盯着木质的大门,僵硬着脖子迟迟不敢回头,背后渗出的冷汗湿哒哒地附着他的后背,叫他汗毛耸立。
坊间画本里的书生与女鬼,都是书生看了女鬼就被迷了心智,落得个抽筋扒皮的下场。
不能回头,回头就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钟玉河一个喘不过气似的哽咽,抽抽嗒嗒的哭泣声编作一网丝丝缕缕的蛛丝,缠绵地绕着他的脖颈,叫他从喉咙肉头直直地紧到心里去。
薛豫立还是回了头,怔怔地看着抽泣的钟玉河,他哭得额角都是水色的红晕,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眉眼都笼翠着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