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外头做着生意,这样的人家也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是浓墨姐姐跟沈二郎若是有什么争执的,老夫人跟老太爷不也还是叫她忍了。还有熏月姐姐,也是时常为了刘大郎容忍,她们二人这样的体面,受了委屈也要咽下,奴婢能跟在姑娘身边,就已经足够了,平日里喝喝茶看看花,普通人家的姑娘也是没有这样顺遂的。”
阿鱼看她笑容明亮,也跟着笑起来,“我进府以来若非有你,不知道会坏了多少事,我拿你是当姐妹看的,你要是真无心,我便跟太太还有祖母说想留你两年,好叫你跟我到连家去,等我能做主了,就任你逍遥。”
雁影便感激地对她笑道:“奴婢小时候就被父母卖了,现在连他们什么模样都记不起来,只记得家在一条河边,连什么地名也说不出来。有幸跟了姑娘,才叫奴婢也有了几分好样子,若是往后能在姑娘身边做个气派的嬷嬷,倒也不枉了。”
她说得诚挚,阿鱼便也顺着她说下来,等一封月牙上了中天,屋里才是静了下来。
翌日午后,连氏叫了阿鱼去昉砚斋中,阿鱼方一进去就见院中熙攘,站了许多年龄各异的女孩子,随意打量了一眼便走进屋中去,“太太,五姑娘来了?”
连氏还在净手,阿鱼看到一边残羹,就知她才刚用了午膳,果然连氏见她进来就问道:“可是用过午膳了?”
“吃过了的。”阿鱼从紫烟手里拿过帕子,为连氏擦手,“太太今日午膳怎么用得这么晚?”
“你族叔从平江遣了人过来,我同他说话说得晚了些。”
阿鱼为她擦好手又扶着她出去,“平江可是有事?”
“不算什么大事,说是遇了水匪,族里粮船折了几只,在平江府找不到那伙水匪踪迹,恐那伙水匪顺着汴河流进了东京,他们也去衙门说了,但是衙门里头并不当回事,想叫咱们去衙门里说说。”
“此事族叔担心得有道理,如今水匪猖狂,先前就听说在汴河入口有商船被劫,必要衙门重视。”
连氏由她扶着在院中坐下,拍拍她的手道:“我已经叫人去衙门里说过了,此事我等女眷担心也是无用,你且忙好眼前的事。”
阿鱼乖乖应下,在她身边坐下来,就听连氏叫牙婆将带来的女孩子一一介绍来,等她说完连氏就一一问了话,似是看中了几个,又叫阿鱼挑。
阿鱼一直留意着连氏的神色,便猜测着挑了几个女孩子,连氏见了果然点头,“我也觉着这几个不错的,叫你来是想着你身边只有雁影一个贴身的,雪柳、敛秋你也用了几年,往后都是要带出门的,只是还不够,除了你三姐姐进宫只带了朝雨、轻尘两个,你二姐姐、四姐姐都是带了七八个丫鬟去的,还不算陪房这些,今日你就只管挑你中意的。”
阿鱼有些娇羞地低了眉,“等太太先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