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想想便应下来,又对连怀衍等人道:“是我连累诸位了,若无要紧事,不如同去避雨。”
连怀衍便看向同窗,见他们点头,一行人便跟着这位农女离去。阿鱼让一个护卫抱住李霄,自己则跟那农女交谈起来,“姑娘家住得离慈济寺不远,我看此寺颇无规矩,可有僧人欺压你等?”
“原是有的,有一伙武僧占了村中用地,后来去衙门报过官后,府衙派人前来查探,将那伙武僧都下了狱。”
阿鱼点点头,又嘱咐道:“我看这伙纨绔整日招猫逗狗的,恐怕会摸索到姑娘家所在村落附近,往后出门还是跟家长父兄同行。”
那农女听她声音清甜,行事又招人喜欢,笑道:“多谢姑娘今日相助,往后我们出门定会注意的。倒是姑娘,今日带了这许多护卫出门,怎么不索性叫他们驱赶开那几人?”
“这世上小人最难缠,观他行事做派就知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今日赶他一回,往后叫他缠上了才是可怕,倒不如让他去跟那主持纠缠,五万两银子白白送给慈济寺,便是他家中再富贵也是不舍的,不管到时候这银子他家出不出,他跟那主持总有一个不得好。”
阿鱼并非无故要加钱,实则是想出一口气罢了,今日几人皆未透露身份,他们就是记恨也找不到人。若主持真敢要这五万两,恐怕那纨绔家人都要来把他这庙拆了,那纨绔自然也少不了被家中责罚。
安秉舟看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避让水坑,笑道:“阿鱼什么时候这么谨慎了?”还不待阿鱼回答连怀衍便道:“五表妹向来是聪慧的。”
雨幕之下阿鱼不好回头,只轻轻一句“表哥谬赞了。”扬波也钻到她伞下来,挽住她的手道:“我就知道你最聪明了,刚听到还以为你真要送那秃驴六千两呢!”
“诳他罢了。”说着就见不远处有人家,那农女欣喜指着道:“这就是我家了。”
一行人便匆忙过去,这处院落也砌了土墙,不过只有半人高,几人的车马便系在院外,连同护卫一起进了院子,只有几间低矮的木屋,还有一个草棚,农女的父母俱在家中,看到这么多人吓了一跳,等女儿说了原委之后立刻感激地邀请他们进屋去。
阿鱼看自己一行近二十余人,他家中哪里容得下,便作主在草棚中坐着就是,农女便去搬来凳子,却不够他们几人坐下,更不要说阿鱼那么多护卫了,她又想跑去邻居家借凳子,却是湿了大半的衣衫,阿鱼急忙叫她不要再忙碌了,先去将湿掉的衣衫换下。
简夷跟顾氏兄弟坐在草棚边缘,感慨道:“连日春阴不断,今日更是一场大雨,难见霁色。”顾氏兄弟也应和起来。
阿鱼坐在桌前查看李霄的衣裳有没有打湿,又怕他着凉就叫雁影去这家问问有没有生姜,煮上一锅给几人各自端上一碗来,那农女此时换好了衣衫出来,闻言就要去厨房里忙碌,雁影忙跟上去。
这些人中李霄只对连怀衍熟些,从阿鱼身边离开活动手脚时只敢朝他靠近,安秉舟看了就问道:“你认不认得我?”
李霄看他一眼,靠在阿鱼身上摇摇头,“不认得。”
扬波便轻轻推了安秉舟一把,“我们搬走之时他还不能下地呢,怎么会认得。”
阿鱼便跟李霄介绍二人,“这位是秉舟哥哥,这个是扬波姐姐。”李霄便乖乖问好,此时连怀衍又叫他去认简夷跟顾氏兄弟,“那一个是你简大叔,这两个长得相像的是顾家哥哥。”
简夷一听便不大乐意,急道:“怎么到我辈分就不一样了?”
“你家钥儿都三岁了,还想让人叫你哥哥不成?”安秉舟调侃道。
李霄又抬头看向阿鱼,阿鱼此时还戴着帷帽,透过帷帽看见他疑惑的神情,便解释道:“钥儿是这位简大叔的女儿,你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