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竟笑出声来,叫她落了面子。阿鱼也觉连家对下人宽松得很,连家几个姑娘身边的丫鬟时常就找不见人。
等到了连筠仪的住处,里头也有些说话声,几人进去就见院子里花丛下几个丫鬟在斗草玩,见到人来了只有连筠仪身边的丫鬟站了起来将她们引进去,进屋便见连家三四个姑娘都在,还有个话都说不清的,正在榻上爬来爬去。
几人见她们来也欢喜了几分,连筠仪跟连若仪过来拉住她们,又把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阿鱼眼疾手快看到那榻上爬的小女孩要撞到了,连忙走过去用手挡住,又捞了她入怀,问道:“十七表妹怎么没个人看着?”
连令仪急忙羞愧地走了过来,十七娘跟她是一个姨娘生的,她本该多留心的,“她奶娘早几日就告了假,也未曾料到府中有事,今日太太又将姨娘喊去帮忙了,叫我看着她,本也有丫鬟看着的,是我想着叫她这榻上玩也不会出事,才叫丫鬟们都出去了。”
阿鱼抱着十七娘颠了几下,逗得她直笑,令仪本想接了去,未料十七娘却搂住了阿鱼的脖子,杜杙便笑道:“你们是说些什么悄悄话,非要把丫鬟都喊出去。”
连筠仪顿时便红了脸,阿鱼明白过来,却不想多问,抱了十七娘在一边的榻上去玩,杜杙看连筠仪脸红哪里能想不到,却想连府如今正有丧事,她们三个若非情急也不会就此时机谈论了,果听连筠仪道:“并非我等不遵礼节,在姨奶奶见背之时密语,只是今日情急之下,慌乱着急了。”
阿鱼跟杜杙都点点头表示理解,阿鱼不欲打搅她们姐妹谈话,就抱着十七娘支开了窗,笑道:“十七表妹要看花么?还是看鸟?五表姐带你去外面玩好不好?”
十七娘只吐得出几个单字,阿鱼看她手向外舞便抱了她出去,叫雁影摘来几支花。杜杙也想出去,却被连筠仪拉住道:“杙姐姐,便是阿鱼妹妹在此也是无妨的。”
杜杙看她又是羞涩又是苦恼,怕她有什么难事,就在屋中听她诉说。
而外院里,先前在花丛下斗草的几个丫鬟见了阿鱼抱着人出来就要起身,阿鱼忙叫她们继续,“你们只管玩就是,我跟十七表妹在这儿看你们玩。”雁影便拿了摘来的几朵花叫十七娘握着,三人在一边看几个丫鬟斗草。
连筠仪确有难事,拉住杜杙说道:“杙姐姐,我们真是没办法了,今日早些时候王相公携了家眷来吊唁姨奶奶,往常他家跟我家少有交集的,原来我上头两个姐姐出嫁他家都不曾来做客,如今竟然……我娘就怀疑他目的不纯,等向祖父打听才知他是想同我家交好,我娘看他带了两个郎君来便怕是要跟我们家结亲,如今府里适婚的就是我们三个,我们心里头这才慌得很。”
杜杙不知如何开解她,便问道:“王相公是不好么?”“这……我也说不上好不好,只知道他家芠姐姐,是个清高不理人,其他的我们实在不知道,这才慌了。”连令仪道。
杜杙还记得王芠,当初在严家的园子里还亲切拉了自己跟灵雨说话,想到严家她便想到了阿鱼,心中掂量了一下,这三个表妹都是不错的,应当帮上一把,便道:“我虽不知道王家怎么样,但是五妹妹一贯聪明得很,可以叫她出个法子去打探一番。”
连若依便去叫了阿鱼进屋,雁影本也要跟进去叫她拦了,阿鱼便抱着十七娘进去,看几人皆看向自己,笑道:“怎么急着把我叫进来?”
令仪把十七娘从她怀里接过来,跟她说了事情原委,听到是杜杙说她会有办法便微笑着看向杜杙,杜杙忙附耳轻声道:“我没说,你帮帮她们三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