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再不跟小牡丹玩了,姐姐不气啊,不气哦。”灵雨自然知道这丫头是在哄她,哪天小牡丹拿个野果子给她就又跟着去了,但是语气总算缓和了几分,“你知道就好。”
文小河见了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头,温柔道:“好了,去叫你们爹过来吃饭了。”姐妹俩这才牵着手出了屋子,去院子里的驴棚叫父亲。
阿鱼的父亲是个路边说书的,少时也读过书,只是后来摔坏了腿无法科考。出生时老父大字不识请了个算命的为他起了个名唤作李书匠。相貌也整齐,只是因为腿上有疾难以找到活计,年轻时跟了个好师傅得以在东京城里最热闹的瓦舍里讨生活,但是三十好几了也没讨上个人过日子,还是他师傅过世前做主为他讨了文小河。
文小河原先也是在瓦舍中唱戏的,颜色好的时候跟一个进京赶考的举子成了鸳鸯,后来那举子却没了影踪,文小河怀着身子,月份大了也唱不了戏了,李书匠师徒二人好心收留了她,过了几年便跟李书匠成了亲。这两口子都是温良性子,李书匠师傅去世后瓦舍里渐渐容不下他,夫妇二人在平安巷赁了个小院子,虽是破旧了些但是总算有个安家立命的地方,平日里李书匠就在街上支个桌子说书,文小河在旁边卖些浆饮,日子过得也算顺遂。
见得两个女儿过来,李书匠将驴系好,给驴喂了把草,附身抱起小女儿,笑道:“方才怎么听见阿鱼在喊大红枣?是不是想吃了?”灵雨又是一脸不高兴,“阿鱼这个没出息的,尽想着人家的东西。”抱怨完才跟父亲说清原委,李书匠听完也是一脸不赞同,单手抱着阿鱼,一只手牵起灵雨走出驴棚,“灵雨说得对,旁人家再好的东西咱们也不兴得惦记,过几天爹带你们去金明池玩耍,咱们去喝荔枝膏。”
吃饭时文小河不免与丈夫说起了安家的事,“我们是该上门庆贺,只是这几天他们家人来人往,总寻不到合适的时机去。”
“应天书院最重品德才学,年年有不少志士前往求学,但是入学条件苛刻,秉舟如此稚龄能得入学确实惊人,不过安家向来不缺什么,想来邻里邻居的,也不需那么多礼节,待会儿我去一趟,我还有支狼毫笔,再去买几刀纸,应是够了。”李书匠道。
文小河想着平时两家交情,这份贺礼倒是够了,便点点头,想着吃完饭趁天光先拘着两个女儿在家中练字,让丈夫去一趟便是。
安家正是一派热闹景象,安迁早年州试也曾考中过举人,但是省试却屡次不中,又得从州试重考,只是说来奇特,他连着考了三回都中了举人,回回省试都不中,一直未有寸进,便在家中置了间私塾,好在妻子嫁妆丰厚,加上年年教导些学生束脩也不少,是平安巷中最富裕的人家。今年长子安秉舟才十岁就获得了应天书院的入学资格,属实令他面上添了不少光,这些日子来拜访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若非妻子时时提醒,真要日日沉溺在夸赞声里。这天用过饭,安迁正在院中陪老父说话消遣,便见到几个邻居联袂而至,忙招呼妻子拿几方凳子出来。
众人让李书匠走在前头,因他是说书人,也读过书,巷子里的人向来爱听他说话。“早几天就听说秉舟考进了应天书院,只是忙得顾不上来祝贺,加上安兄这里日日宾客满朋,想是晚几天来,也让安兄歇口气。”
院中众人都笑了起来,安迁笑着招呼邻居们落座,让妻子端茶汤出来,“多谢乡邻们体谅了,怎好让诸位上门,本该叫上几桌好菜宴请乡邻,却着实是抽不出空来,还劳累诸位前来。”
“安兄这是什么话,几步路就过来了,倒是我们没什么厚礼,净是些纸砚笔墨,望安兄跟嫂嫂不要嫌弃才是。”说完李书匠就跟乡邻们将手中贺礼一一递过,安家夫妇这边自是一番推辞不提。
巷子中也有家中供了读书人的,不免要请教安迁一番,“我家那小子眼看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