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贝利尔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他的眼睛。

“…沙利叶?”

“呜呜呜啊啊啊时老师时老师!!对不起!!但是您刚刚心跳停了两次!!我把剧情点拿来捞您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时寸瑾刚有点意识,就听到一轻一重两声在耳边嗡鸣,这令他眩晕到恶心。

这时,带着冰冷腥味的指甲又摸了上来,时寸瑾把头往左边一撇,用意识艰难地对系统说:“支援…”

系统哇哇叫:“呜呜刚刚顾着捞您搞剧情点微操,我马上把汽车虫开来撞死鬼牌!!他流了好多血!我的汽车到了十分钟就能杀了他!”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轻飘的温柔声音在时寸瑾左耳呢喃,带着一阵呼吸,又湿又冷又腥臭。

时寸瑾用浑噩的脑袋艰难处理信息,突然,脖子一疼,瞬间失去意识。

“不,不,不!!!!”系统癫狂地在时寸瑾脑域中尖叫,“药剂量超了不可以!!不行!!!会死!!会死!!”

时寸瑾没有反应。

实际上,时寸瑾也回应不了了。

戈贝利尔为他打了一整支治疗针。

在戈贝利尔打进来的治疗针药效下,时寸瑾的瞳孔瞬间紧缩,猛烈颤抖几秒,突兀地,就像水中被撩动碎开的银月,时寸瑾的瞳点凝着,又缓缓地放大扩散。

戈贝利尔不可置信,伸手去抚撑沙利叶的头,与那双缓缓失焦的银瞳对视。

“…沙利叶,沙利叶?”戈贝利尔将沙利叶抱进怀里,用手轻碰沙利叶的脸,但沙利叶半垂着银睫,没有任何反应。

还因戈贝利尔的多次触碰,沙利叶的头不受力,轻轻滑过一侧,歪到一边。

戈贝利尔猛地颤了一下。

他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

多年来,戈贝利尔始终保有沸腾的野心,但这份野心不能被任何猫眼虫发现,戈贝利尔因此选了不少修身养性的爱好装点自己,让别虫相信自己足够恭顺,安宁。

侍花就是其中一项。

花失去生命力的时候,最先枯萎的不是花瓣,是纤细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