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便道:“哥哥不用说这些,我们兄妹,又何曾这样见外。便是搬出去住,便不是一家子兄妹骨肉了?都在南京城里,便是回家来,也不过小半个时辰,哪里就叫人说闲话了?”
哥哥说不过秦舒,往向秦舒老娘:“妈,你说说妹妹,别的也就算了,现如今好容易一家人团聚,做什么偏偏出去住?”
秦舒老娘瞧瞧她,又瞧瞧她哥哥,和稀泥:“你妹子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我说的话,几时有用过?这家里一向听她的,我们论见识本也
不如她。”,这才叫哥哥闭嘴了。
众人在院子里纳凉,秦舒抱了宝儿给她讲故事:“师徒四人一路西行,走到一个叫白虎岭的地方,这个地方住了一个妖怪,叫做白骨精。这日,这白骨精变成一个村姑模样”
秦舒老娘一向多话,这天晚上偏偏一句话都不说,偏着头打盹儿。连宝儿也觉得奇怪:“祖母,姑姑在讲三大白骨精呢,你怎么不听?”
秦舒老娘扯了个折:“我听着呢,蚊子多呢”
回来第一晚,秦舒是跟老娘一起睡的,她很不习惯。这日晚上,秦舒说什么也不一起睡了,往放织机的房间临时搭了个床,抱了被子过去。
秦舒老娘啧啧嘴,没办法,只千万嘱咐她:“那窗户口要关好,没得叫蛇溜进来。”
秦舒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问:“妈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你了,怎么说话酸溜溜的。”
秦舒她老娘叹了口气:“还不是你潘家姨母,今儿我去她家了,就只说了一句你放回家来了,还未说别的。你潘家姨母便说起来已经给你表哥说亲事了,是绸缎庄掌柜的女儿,比你小两岁。我下午抱着宝儿绕道去瞧了瞧,那姑娘正在铺子里帮忙,豆芽菜一样,哪里比得了你。”
秦舒听得这话笑起来:“在您老人家眼里,旁人都比不上我。潘家姨母不同意,也是情理之中,这事就算了。妈您再同官媒瞧瞧,我也不在乎他有钱没钱,只要人品好,模样周正,年纪相当,家里人口少是最好的。”
秦舒她老娘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只是可惜了你同你表哥,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
当下各自去歇息了,又在家里住了一日,黄娘子便派了花老伯过来:“我家娘子叫我同姑娘说,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叫姑娘今日若是方便就搬过去。”
秦舒哥哥嫂子拿了板车过来,很是搬了一些新做的被褥过去。
黄娘子瞧了,拉着秦舒小声道:“你哥哥倒是有良心,知道心疼你。”
秦舒只笑笑不说话,全然相信一个人是很难的,她历年攒下的银子一百多两都自己收着,加上老太太赏赐的五百两银子,加起来也六百多呢了。
这个世上,靠谁都是靠不住的,只有有钱傍身,自己才靠得住。
住进去当天,秦舒便拿起了针线,做起活儿来,等到了晚上,便在一旁指点那些小丫头,教一些基础的选针用线。
晚上就寝的时候,下了好大的雨,因为是头一晚,黄娘子今儿同她睡在一处,笑:“你既出来了,怎么今日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秦舒推了被子坐起来,只觉得闷热:“我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黄娘子笑:“这你放心,我们院子里养了两条大狗,最是机警,那梁上君子是进不来的。”
秦舒点点头,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叫
一阵拍门声惊醒。
这时候,雨下的很大,一屋子的人都叫吵醒了,花婆婆夫妻并几个留宿在黄娘子这里的学生都穿了衣裳起来。
黄娘子同秦舒睡在后面,是最后听见的,忙点了灯,穿了衣裳起来,问:“什么人在外面拍门?”
花婆婆打了伞,半边的身子还叫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