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道极轻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如牛毛细针扎入体内,令人胆寒。
“我说我的爱徒是去了哪里,原来在这和一个和尚厮混呢。”霍娇娇莲步轻移、妆容凝丽,嗓音软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楼燕然抓紧袖中的短匕,偷偷塞到了惠明手里。
惠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安地看着她。
“哎呀!”霍娇娇拿帕子轻掩嘴角,笑弯了眼睛,“和尚这是吐血了吗?啧,驭兽门的汤汤水水可不能乱喝啊。这一个不小心啊,把那五脏六腑都能喝坏了呢!”
“师傅。”楼燕然转过身来,静静地盯着她,“您不是说过这个人无关紧要吗?既如此,您又何必给他下毒?放他走罢!”
霍娇娇闻言笑得更开心了,“我的傻孩子啊,你可真天真。先前拿来一本假《玄术》糊弄我,我还没来及找你算账,这回又敢私放人质。你说,”
她的脸色霎时间冷了下来,“谁借你这么大的胆子!”
……
申时余一刻钟,山顶的练武场上沾满了人。
驭兽门门主是个身形挺拔地中年人,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不动声色地站在场地中央。
戒空大师在他对面周全地行了一礼,慈眉善目道:“阿弥陀佛,贫僧只有一句话,敢问门主所发之誓都可作数吗?”
“君子一言。”驭兽门门主毫不犹豫地开了口,声音嘶哑难听,像是被人掐着一般怪异。
戒空大师双手和什,“既如此,便开始罢!”
那门主说动就动,腾地暴起,整个人朝戒空扑了过去!
他动作不可谓不快,身形直接化为了一道残影。
眼看就要抓住对方的手腕,戒空却一个拂云手,像鱼一样从他手中溜开。
他心头咯噔一声,顿觉不妙,根本没有片刻犹豫,一计不成,立时收手后退。
戒空紧追不舍,步法看似轻若无物,偏又稳若磐石,竟能始终与那门主保持近在咫尺的距离。
少林寺的棍棒通身棕黄,根处因为常年被放在地上,都竟有了些不平。戒空的这根棍棒,与别的棍棒并无不同。
这一棍打过去,看似平平无奇、朴素质然,更没有那些花团锦簇的花样。
那门主却浑身一僵,从中感觉到寒气涌动,森森扑面,犹如刀斧加身、利刃当头!
小胖子等人站在众人后方,都齐齐屏住了呼吸。
云翊淡淡道:“戒空大师想要他的命。”
戒空确实是想要驭兽门门主的命。
只因这十余载江湖,桩桩件件的灭门命案,哪样少的了这驭兽门的插手。
那些被害了性命的人的家眷,对他们自然是恨之入骨,只是驭兽门人各个武功高强、又可唤百兽,许多人奈何不了他们,要为亲人报仇,最后反倒为其所杀。
佛家有一说,以霹雳手段行菩萨心肠。此时戒空已下定决心要除了驭兽门这一害,是以出手毫不留情,招招凌厉,俱是除恶卫道的坚决。
然而这驭兽门门主一向所习阴邪功法,边边角角缠斗过去,竟也来回撑了百十回合。
两人这一打就是半个时辰。
戒空大师身负四十多年内力,以不动应万变,终于趁其疲累松懈之时,一记六合棍将人狠狠劈倒在地!
“我输了。”那门主躺在地上捂着伤痕,嘶哑道。
驭兽门人所在之处一片沉寂,正道各派“轰”地一声,都神情激动地叫好起来。
小胖子兴奋地蹦了起来,“好唉好唉!没想到这老胡子还挺厉害!”
袖中的传信蛊突然嗡嗡嗡地急速颤动。
云翊脸色一变,甚至来不及打一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