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延抱着人儿,温声道。

褚楚笑了声,反握住他的手,“我怎么感觉是你怕?”

春天来了,最近总是下雨,天上的星星也不多。

裴之延也没有辩驳,“嗯,楚楚,我怕。”

有的时候,褚楚觉得裴之延过于坦率了,弄的他都不知道怎么接招了。

褚楚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反向安慰他。

“没关系的,大不了一……唔……”死。

一吻结束,裴之延喉咙哑的很,抱紧了他,“别说这样的话,楚楚。”

见状,褚楚垂下眸,本来他都是想活跃下氛围的。

现在怎么搞的,只能同样的紧紧的抱住裴之延。

“没事的,万一,那什么说不定我就幸运了那么点呢,是吧?”

“三月了,我们说好的,秋去春来,等我带你去灵幽。”

裴之延吻了吻他的唇角,“嗯,说好了的。”

褚楚回应着他,眼眶发酸,却还是说了,“裴之延,你答应我,要是我不是那个幸运儿,那你就要带着双份幸运好好的活下去。”

裴之延忍着酸涩,扯开唇角,“为什么是双份呢?”

“我把我的那一份寄到你那里了嘛,你要好好收着。”

“你答应我,快点,你不答应我明天都没力气做手术了。”褚楚不耐烦的催促着。

裴之延架不住,只能顺着他话,“好。”

褚楚心满意足的“嗯”了一声,随即道:“那我也答应你,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会不会轻易放弃生命的。”

空气中隐约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褚楚倏忽笑了声,“裴之延,我想吃辣条,还有喝奶茶了,你给我做好不好?”

很久了,之前就尝了个味,都不过瘾,住院后,更是勒令吃这些垃圾食品。

裴之延分外配合:“好,等你好了,每天都做。”

窗台边摆着一盆玫瑰花,那是从花海那盆,裴之延从花海搬过来的。

关了灯,阴雨绵绵的天气,月光也不怎么发亮,黑暗中隐约瞧见花瓣的形状。

花瓣的弧度很翘,开的很灿烂,养的很好。

“我的花,你记得要浇水、施肥、松土,等放晴了,要记得带它出去沐浴阳光,别让它蔫了。”

“好。”

“还有,松土和施肥不用那么频繁,我感觉它的土每天都是新的。”

“……好。”

……

褚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那天晚上。

他做了个好梦。

手术室内。

秦司廷熟练的操刀,“快,把东西拿过来。”

细细碎碎的裂痕几乎布满了整个晶核,秦司廷见过各种病症,还是头一次见晶核成了这样,还能活下来的。

紧接着把丝翳傀线放进了晶核里。

还要在等一会儿,等丝翳傀线和晶核融合。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

手术室外的人焦急的等待着。

手术室内躺着人努力挣扎。

因为确保没有异能的干扰,褚楚是清醒状态下做的手术。

似曾相识的感觉,破破烂烂的晶核连同他的主人一齐强撑着。

褚楚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眼前一片模糊的空白,恍惚瞧见手术灯光的白迹。

岩火流淌过干裂的瘠地,熔岩渗进,掠起片片熔浆。

绞痛愈加剧烈,少年惨白着脸,光洁的额上大豆大豆的汗珠留下,刚愈合没多久指甲掐进了掌心的嫩肉里。

空气凝固着,时间流逝着,手术室的医生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