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强大的enigma也不是无坚不摧的，他也会难过的。

此言一出，褚楚瞪大了眼睛，更是慌乱的手足无措。

“我……我……”

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字句，褚楚心惊又不知道怎么办，像是逼到了绝境的小兽，进退不得。

尽管看出褚楚的窘迫，但裴之延也从没想过给他退路。

半晌过去，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裴之延默不作声的又退了一步。

褚楚更加不安，十指交缠扯着手上的纱布。

蝴蝶结被扯开，裴之延寸步未动。

刚愈合好些的伤口被重新扯开，里面的伤口露了出来。

伤口已经结痂开始愈合，坏掉的甲片也开始重新生长。

眼看褚楚要抓自己，裴之延抢先一步摁住他，抱着他。

明明是在逼迫他，最后反倒成了逼自己了。

“不准扯。”

真是败在他身上了，裴之延想。

无论如何，他都看不了褚楚在自己的眼前伤害自己。

死活不肯说话的褚楚也开了口，抽抽噎噎道。

“我不想的……”

“我没有丢下你的……”

裴之延唇线紧紧，不依不饶：“你就有！”

“我没有我没有……”

“我有病的会发疯的会咬人……会咬死你的……”

痛到极致的时候，他是连一截木头都能生生啃断的。

裴之延不理解他的意思。

会发疯？

到底是谁会发疯？

裴之延分不清了，只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噼里啪啦的泪水烫伤了裴之延心口。

太磨人了。

“不准哭了。”

裴之延抹掉褚楚面颊上的泪珠，偏偏那眼泪跟开了闸了水龙头似的，蹭蹭落个没完，裴之延擦都擦不完。

索性后面也不管了，把人圈抱怀里。

算了，无论什么原因。

现在他还在，就够了。

只要他不再离开，自己也不会再追究原因了。

胸腔传出闷闷的声音。

“你不要伤心……”

裴之延苦笑，“你不走，我就不会伤心。”

褚楚固执继续道：“不可以，我会发疯的。”

不讲道理的小东西。

裴之延闭了闭眼，淡淡吐出一句话。

“我不会难过，也不会让你走的。”

要发疯就一起发疯吧，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满是牙印的后颈，裴之延毫不留情的添上一个新的齿印。

“楚楚……”

“这辈子你都离不开我的。”

终身标记过了，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不会有人抢走你的，他也不会让人抢走你的。

只要他不放手，楚楚就走不了的。

就算是病态的爱，也让他永远延续下去吧。